电话那头充满雄性魅力动听的男声,不是宫成,又是谁!
“宫成!”文冬就握着听筒的手指渐渐收紧,“这是新闻热线电话,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那你告诉我你手机号码呀。”宫成的声音都带着笑,“我想找你,请你吃饭,又不知道你号码,只能打你们这个电话了。”
文冬就黑着脸,义正言辞地说:“如果宫先生没有新闻线索要举报的话,就请不要占用公共资源。”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不闹你了。”宫成有点宠溺地安抚道,就好像无理取闹的那个人是文冬就一样,“最后一句话,一会儿会有快递寄到你们电视台,还是打这个电话,你记得下去拿啊!拜拜。”
说完,也不等文冬就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文冬就拿着听筒,出神地愣了几秒钟,才暗骂一声想暴躁地挂断电话,可是座机是在张谊桌子上,他想使劲撂电话也没处撂。最终只能郁闷地把听筒递给张谊,自己忍气吞声地坐下了。
“谁呀?找你还打要打热线电话。”张谊看文冬就一副吃瘪的神色,忍不住八卦起来。
“债主。”文冬就有些郁闷地低声回答。
张谊被逗乐了:“哟,能当冬就的债主,那得多大排面啊!”
可不是,排面大得很!
果然,那一天的后来,文冬就又通过举报热线接到了让自己去电视台楼下拿快递的电话。
快递来的东西,还是那件米白色的羽绒服,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纸袋里。还有一张手书的卡片。
“文冬就,谢礼如果你还不收,下回我就寄到你家里去了。”
“我的电话是XXX,微信也是这个,加我一下吧,不然我明天想找你还只能打那个热线电话了。”
“宫成。”
字倒是跟人一样的好看,可是怎么偏生就这么厚脸皮。文冬就双手抚过白色的衣面,一直默默腹诽宫成,在心里骂了他好多难听话。
算了吧,衣服只能收下了。文冬就最终做了决定,能买到和他原先那件一模一样的,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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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最大的商业帝国、纳税大户,JY集团现在的当家人是贺翔。
在1个多月以前,JY集团还是姓宫的,但是随着集团女董事宫幼南的意外身故,她的丈夫贺翔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JY集团的掌舵人。
而宫成,则是贺翔与宫幼南的独生子,JY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照理说,母亲过世,宫成又刚刚在国外读完大学,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到JY集团和父亲一起主持工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幽灵一般游荡在外。
宫家的传统,所有孩子从十五、六开始都要到M国去上学,而且最终必须要上到H大的经济学、法学双学士学位。顺利毕业之后,才能回国逐步接管JY集团的董事工作。
宫成也不例外,他16岁远赴M国,今年夏天刚刚毕业,本应立刻回国入主JY集团。但宫成玩心大,不顾母亲的反对非要和一帮子同学去做背包客,搞什么间隔年,宫幼南拗不过自己这个说出做到的固执儿子,只得随他去了。
所以,当宫成得知母亲车祸去世的消息时,他正在阿尔卑斯山上滑雪。匆匆回国,却连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能来得及见上,只能捧着冰冷的骨灰盒,将母亲安葬。
在宫幼南的葬礼上,宫成见到了贺翔和他的侄子、也是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贺子怀。
葬礼那天,宫成穿着纯黑的西装皮鞋,捧着宫幼南的骨灰盒站在队列最前端。
贺翔就站在他的身后,眼睛哭的又红又肿,整个人一直不停地喘着粗气,好像随时都要背过气去。
贺子怀则一直在贺翔身边搀扶着他,以防贺翔跌倒。贺子怀也同样双眼通红,还不时拿出纸巾擦拭着落下的泪水。
和他们两个人比起来,亲儿子宫成好像要沉稳镇定的多,全程都是冰冷着一张脸,即使在念悼词时落下泪来、声音发抖,也没有放任自己痛哭流涕、仪态尽失。
因为他记得外祖父和母亲的教诲,宫家的孩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顶天立地、君子胸怀。
因为前来悼念的人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有关系的、没关系的,都要趁着这个节骨眼上,跟宫家搞好关系。
宫成应付了一会儿繁琐的人情,便借口去洗手间躲到墓地角落里抽烟去了。
其实宫成平日里是不抽烟的,但是母亲刚过世那段时间,他开始抽了。
一根烟燃尽,宫成抽了能有那么3、4口,他按灭了烟头准备起身回去。却刚巧听见父亲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片小林子里传出。
“我说了,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幼南刚刚下葬、尸骨未寒,这时候让我提JY集团董事位置由谁接任的问题,宫成会怎么想!集团内部那些跟着宫晟、宫幼南干到底的元老员工又会怎么想!”
宫晟,正是宫幼南的父亲、宫成的外公,白手起家创办JY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