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就是毒药!”
男人被她误导,正欲张嘴时、顿了一下,只是半瞬的沉默,便又纠正她,是药,这是药。
他说,他是药痴,医术过人,替人治病、造福百姓是他的职责所在,但殷洛觉得这实在太好笑了,他被黑衣人刺杀的时候,她可亲耳听到那些人叫他‘毒痴’!
这个看似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的男人指不定浑身上下全是毒!
越是温和淡雅,便越是危险致命,明明是微笑的温润模样,却能够致命于无形之中。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殷洛握紧瓷瓶,坚定立场:“是谁派你来的?”
他与百姓们无冤无仇,必定是受命而来,可至于是受谁的命……恐怕是又想针对东陵夜,百姓一旦大批量身亡,东陵夜在责难逃。
凭什么强者之间的争斗,要用无辜百姓做铺垫?百姓们也有自己的家人、孩子与梦想,他们凭什么要白白牺牲?这未免太不公平。
男人眨眸,有些疑惑,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治病救人从来都是随缘,愿意给报酬便给,不愿意便不收,哪里需要什么指派?
殷洛觉得和他说话,像是在对牛弹琴,因为她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慌张来,看他那模样、好像觉得一瓶毒反而倒的还少了。
她咬牙,没耐性的低喝道:
“你若是不给解药,休怪我叫人了!”
他看着她,似在想什么,两秒后,问道:“还有病人吗?没关系,我此行前来,带了很多药,对了,还有你手臂上的伤,我也有药,你等等,我替你翻翻。”
说着,他抬起手臂来,在袖子里翻找。
数只瓶瓶罐罐撞击的啪啪响,他找的认真,殷洛站在边上,好像被直接无视了,一道风迎面吹来,吹起她耳边的碎发,她颇有一种风萧萧的荒凉之感……
这个男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明明颜值那么高、武功那么强,气质还那般儒雅矜贵,可为什么却给她一种……不太聪明的样子?
打量着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殷洛眸光微转,忽然唇瓣微勾,话锋转了转:
“是谁告诉你,这些百姓生病了?”
她委婉的换了一种问话方式,既顺着他的话,也承认了他的医术,男人这会儿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
“一个穿黑衣服、蒙着脸的男人告诉我的。”
看吧,看吧,这就问出来了,殷洛就知道这背后一定有人,不过这个男人是真的不太聪明,还不太靠谱,这么三两句话就把幕后之人出卖了。
“他是谁?”
男人想了想,皱着眉轻轻摇头,他没有看清那人的容貌,回答不上这个问题,不过、他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
“那人给了我报酬。”
银票!好多!张张大面额,高达数千两!
殷洛眼睛亮了亮,扫了眼男人认真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贼兮兮的亮光……
“这位……公子,其实你弄错了,百姓们没有生病,他们很好,生病的人其实是……是我。”
男人愣了一下,打量她。
她抬起右手,无声的告诉他,她之前在救他的时候受伤了,她难道不是病患吗?
男人恍然般的拍了拍脑门,上前半步,“我这便替你换药。”
“等等。”殷洛后退两步,收回手臂,道,“我是个有洁癖的人,不喜欢别人碰我。”
男人步伐微顿,可若是不碰她,怎么替她包扎?可要是不包扎,岂不是有违他从医的初衷?竭尽全力救死扶伤,即便是付出性命,也要确保每一位患者的安危,患者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做不到视而不见。
他坚持的想要上前,殷洛防备的推开了他,三番下来,他的心都被弄得痒痒的。
搞到最后,他急的跳脚:
“我求你了,让我给你包扎吧!”
“……”噗!哈哈哈哈哈!
殷洛在愣了一下后,简直要爆笑出声,哈哈哈!太好笑了,这实在是太搞笑了,她自诩阅人无数,可像他这般痴傻、痴的跟中毒一般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这么迫不急的的想要替人看病吗?竟然还用‘求’这个字,第一次碰上这么搞笑的,仿佛她把他怎么了一样。
她心中爆笑不止,脸上绷着一本正经的表情,捂着手臂,勉为其难的说道:
“唔……好吧,如果非要让你给我包扎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她的目光缓缓转向他手中的银票。
男人似有察觉,将所有的银票、全部塞进她的手里。
“给你,都给你。”
他傻呆呆的样子,真是令人感到好笑,殷洛这会儿也明白了,这个男人、应当是中毒太深,太痴迷了,爱医术很好,天底下的大夫若是人人都像他这般、该有多好?可这个人特么入戏太深,医着医着,变成毒了。
殷洛把银票揣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