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很想问、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可是话到嘴边,又被他默默的咽下了,殷小姐自然是有自己的秘密,他贸然问起,实在不礼。
殷洛摇摇头,没有说话。
东陵萧走去,学着她的模样、在台阶上坐下来。
少年果真不负温润如玉的美名,几句温和的言语,似春风和煦般的洒入殷洛的心,扫空了她心中的郁闷,心情甚是开朗舒适不少。
和东陵夜相比,东陵萧与他简直是两种极端。
一个肃冷倨傲,一个温煦如风,一个冰山之巅,一个阳光明媚,不是说人在一起待久了,会在潜移默化之中被同质化么?但东陵萧连东陵夜的高冷、倨傲,一点儿都没有学去。
东陵萧陪着她坐了一会儿,也没有过多耽搁,去那边帮忙了。
他刚走,身后又响起了脚步声。
“东陵……”殷洛下意识回头,当看清那走来之人时,笑容顿时僵在嘴角。
是他!
这两天下来,再加上这些事,她有一种被盯上的危险,更是害怕与他独处的感觉,她微低着头,步伐匆匆的就要离开。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掌突然落在她的肩上,像是冰铁般冷硬、甚至是不容抗拒的抓住她,往后一带。
嘭——她被迫踉跄两步,后背重重的撞在岩壁上,好痛!
她想走,深沉孤冷的墨影似山脉般压了过来,伟岸的身影投射下来,似一张巨网密密麻麻的笼罩住她,她娇小的身形被男人强势的堵在角落里,逆光的方向,她看不清他的脸庞,只能看见那刀削般的轮廓,以及沉在昏暗之中、折射着淡茫的眸瞳。
墨眸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锐利的犹如雄鹰盯紧猎物,根本不给她丝毫逃离的可能。
她想低头,下巴却被薄凉的手指捏住,被迫扬起下巴,不得不迎着他压迫性的注视。
“你不是殷安洛。”沉冷的字句在陈述事实。
男人几乎没有丝毫质疑,直接道出了结果,即便没有确切的证据,却像是掌握了铁证一般坚定,让殷洛惶恐的心后知后觉的才回过神来。
他没有证据,她慌什么!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若非她心志坚定,恐怕会直接暴露在他的注视之下。
殷洛快速稳住心神,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我不懂夜王殿下在说什么?”
她不是殷安洛?他说不是难道就不是吗?她只要誓死不承认,他能奈她何?
她淡然的扬起下巴,落落大方的看向他,眼中的光芒似乎在说,她并不心虚。
男人眯着眸子、Yin戾的目光紧紧的锁定住她,捏住下巴的手掌突然握住那纤细的脖颈,不容抗拒的将人拽过来。
“唔!”
她被迫朝前扑去,撞进男人冷硬的胸膛上,那薄凉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颔,冷凉的指腹漫不经心的磨蹭着她脸颊的边缘。
嘶——好凉!
男人常年拿剑的大掌略微粗粝,摁在她娇嫩的皮肤上,像是有一只凹凸不平的触手在游走,指腹的粗糙像是带着电流,在脸颊上一寸一寸的移动,盯紧她的目光、触碰她的手掌,像是无形的利刃架在脖子上,她绷紧身体,不敢动弹分毫。
男人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求证什么,但似乎又寻不到。
空气中,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东陵夜墨眸微敛,在她的耳畔沉声道:
“本王不管你是谁,安分的嫁入皇室,辅佐七皇子,否然……本王便杀了你!”
话音落下,男人冷冽的松开她,踱步离开。
男人一走,那道压迫的气息无形之中撤去,殷洛腿软的险些要摔倒,耳畔回响的是男人冷若寒蝉的声线,她丝毫不会怀疑,那个男人一定会说到做到,他说杀了她,不是玩笑,他不会手软。
即便没有他的警告,她也会嫁入皇室,她会乖乖嫁给七皇子。
东陵萧走了进来,看见殷洛魂不守舍的模样,又在过来时撞见九皇叔,他有些担心的走了过去。
“方才我九皇叔……是不是与你说了什么?”
他知道她害怕九皇叔,他想道歉、想解释,但他不想因为其中一人而责备另一个人,情急之下,他说道:
“殷小姐,你不必害怕,其实九皇叔他并非表面这般冰冷、不易近人,他曾经……曾经……”
东陵萧话到嘴边,藏不住的脱口而出:
“他曾经养了一只小貂,对那只貂宠爱有加,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小貂凭空消失,九皇叔也变得冰冷封闭,他其实是外冷内热……”
他为九皇叔辩解,想要做一个中间人,梳理好两个人的关系。
但是他后面说了什么话,殷洛已经听不清了,耳边一直回荡着的:他曾经养了一只小貂……
在夜王府的那段时间,是她初次接触人界,亦是最深刻最难忘的回忆,即便很美好、很温暖,可最后都敌不过那天夜晚,在小巷内他掐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