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由着郡主的想法来,把伞递给了她。
羽铃提着裙摆,踏入凤鸾宫。
路过凤鸾宫内的大雪松之时,后面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残落的零星松针。
她也压根没有注意。
凤鸾宫最高处三层高楼上,北冥渊手里撑着一把伞,阮璃璃悄悄地从他身后给他披上了一件斗篷,斗篷的口袋里塞了一把瓜子。
“怎么样了?”
“回来了。”北冥渊看着阮璃璃把瓜子从口袋里拿出来,饶有兴致的磕着。
阮璃璃望着整个凤鸾宫大院,将下面的场景尽收眼底,看着云绝进了屋子关上了门,随后很快就灭了灯再也没有出来。
随后过了不久,那刚刚从门口进来的小伞路过云绝的房间,但也很快就离开回了自己的屋子。
“没想到云绝还有今天。”北冥渊眉梢微扬,“这恐怕比废了他的修为不好受多了。”
“你看起来很了解他的样子。”阮璃璃看了看北冥渊。
“他今晚绝对睡不着,打赌?”
“赌什么?”
北冥渊眉眼微动,忽然笑了,弯身靠近她,“赌下次在书房……或者马车上。”
阮璃璃身板一僵。
第717章 受情伤了
阮璃璃假笑着没敢再说什么,转头立马吩咐小瑶,“快去给云绝房里点一个安神香!”
大雪半夜就停了下来。
风雪安谧,天还未亮,云绝的房门口便传出来“吱呀”一声。
天边翻出些鱼肚白,四周昏暗寂静。
南溯闭着眼睛蜷缩在屋子一角,尾巴却忽然动了一下。
窗外刮过些微风,轻轻摇晃了下窗柩。
暖绒锦被搭出来小窝之中的红狐忽然睁开眼睛,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看向了窗口。
窗口晨光熹微,隐隐漏出些许雪光。
南溯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微一动,缓慢的站了起来,转头看了一眼那边已然熟睡的宫人和玄琊,懒懒的转过身走到了床边。
一跃而起,跳到了窗口。
“吱呀”一声,窗户打开了一个缝隙,接着那抹微红的身影消失在了屋子里。
它落在窗外,便已经看到一个一袭白衣的男人站在了院子里,神色微凉的望着他。
“国师大人起的这么早?”南溯轻笑了一声,舔舐了一下自己的毛发。
云绝淡淡的看着它,“你是谁?”
“恩?”南溯闻声看向云绝,“国师大人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要带她走?”
南溯像是忽然明白了云绝过来的用意,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开口,“她多年不回家,我带她回家不应该吗?”
云绝牢牢的看着他,沉默了半晌。
南溯等了片刻,目光上下打量着云绝,半晌上前,“云绝,我知道你是谁,不过即便是你有通天神力,渡劫完成之前,你也不能肆意妄为。”
云绝对上南溯的眼睛,看了片刻,便立刻移开目光。
不得不说,这只狐狸的眼神云绝怎么看着怎么觉得难受。
难受的恨不得想要把他的眼睛扣下来。
南溯上前几步,“我听说,郡主其实早在几年前就可以回去,可惜两次三番都遇到了意外,不得已才搁置。”
“其实是不是意外,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国师大人那点谎话也就骗骗这里的无知人类,亦或者,骗骗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罢了。”
南溯语调缓慢,“不过国师大人觉得,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她会毫无察觉……”
“所以你要我凭什么相信你,”云绝打断了它的话,“相信你没有其他目的的带她回家?”
南溯神情多少有些意外,挑眉看了眼云绝。
那一眼意味深长。
它收回目光,在雪地里走了两步,红艳的毛发与白雪相映。
“国师大人这么不放心,怎么不赶紧渡劫成功,就可以亲自送她回去了。”
云绝剑眉轻蹙,脸色微沉。
渡劫不是说渡就能渡的。
失败一次元气损伤就要等很多年恢复。
他距离上一次失败,才六年,这样的元气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尝试一次。
再者,若是命劫没有能过得去,他也根本冲不破渡劫结界。
南溯等了一会儿,云绝忽然开口,声线玄寒,“你最好没有别的心思,不然后果自负。”
云绝警告了一句,话落就转身离开。
他的确有的是办法可以保证羽铃安全到家,但也确实没有机会亲自送她回家。
如果她真的那么想,好像用那些并不光彩的手段强行把她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该走的人永远都会走,想要留下来的人根本不用处心积虑的留她。
南溯看着云绝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皑皑白雪之中,蓦的低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