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峭魃君虞?」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我倒听说云池宗有人勾结枭王,暗算了大祭司。」
鹤舞涨红了脸,「你胡说!」
那个声音说道:「我问你,你当时在碧月池,月大祭司是如何负于枭王的?」
鹤舞道:「大祭司中了噬魂血咒,才败给峭魃君虞。」
听到噬魂血咒,诸国使节并没有太多讶异,但右侧秘御法宗众人都为之动容。
修炼噬魂血咒的魂鼓已经失落多年,当日峭魃君虞传语夷南,要求辰瑶女王将名
字刻在鼓上,众人只觉得奇怪,没想到这只魂鼓真落入峭魃君虞手中。
那人尖声道:「噬魂血咒必须以鲜血为祭,亲自注入咒文才可生效。你既然
在场,敢问月大祭司怎会自己把血注入咒文?」
鹤舞为之语塞。子微先元被人在身上设下血咒,无论怎么解释都难免令人生
疑。
迟疑间,那个声音冷笑道:「听说正是云池宗弟子设下圈套,诱使月大祭司
中计,难怪你不敢言!」
鹤舞瞪大眼睛在人群中,却没有发现说话者的踪迹。坐在前面的中年男
子长身道:「在下云池宗墨长风,不知阁下是哪位?」
一个身影跃上几案,却是一个身高不及三尺的侏儒,他身形瘦小,狭小的眼
睛闪动着妖厉的光芒,腰间插着三把刀,每一把都比他身体更长。
侏儒用刺耳的声音说道:「犬浞石蠹。」
犬浞人是南荒最矮小的种族,成年男子的身高也极少超过四尺,但南荒每个
人都知道,最好不要招惹犬浞的术者,他们也许不是最强的武士,但睚眦必报的
性格,会使贪婪而狡诈的犬浞人成为最危险的敌人。
墨长风道:「阁下指责我云池宗暗害碧月池大祭司,有何凭据?」
石蠹咬着尖尖的牙齿,发出一声狞笑,「云池宗弟子一到夷南,就刺伤了百
越申服君,如今百越与昊教双双缺席,翼道不知所踪,你以为云池宗坐了首席就
能一手遮天吗?」
墨长风沉声道:「敢问阁下,说我云池宗暗害月大祭司,有何凭据?」
石蠹厉声道:「凭据就是我手中的犬齿刀!」
他锵的一声拔出长刀,只见细窄的刀身上遍布着狗牙般的尖钩。
银翼侯呯的一拍几案,高声道:「犬浞人!你还把我夷南族在眼中吗?」
「银翼侯稍安勿燥,」一个沉静的声音响起,辰瑶女王缓缓道:「诸位都是
为新出的魔头峭魃君虞而来,如今大敌未至,何以妄动干戈?」
「卢依与碧月先后被灭,此事震动南荒,今日夷光殿中诸位,都是我夷南贵
宾,自当休戚与共。那些道听途说的言辞未必是真。」辰瑶女王拿起铜爵,「石
蠹君,请满饮此爵。」
4V4V4V点
石蠹抬脚踢起酒爵,正当银翼侯要发怒时,石蠹仰脸张口咬住爵沿,将爵中
清酒一口吸干,没有漏下一滴。
辰瑶女王嫣然一笑,奉爵道:「墨君。」
「君有赐,不敢辞。」墨长风举起酒爵,从容饮尽。一场争斗化为无形。
这场宴会表面上尽欢而散,但与宴者心里都不轻松。席间银翼侯与诸国使节
商议将援军分开守城,但作为南荒君长的百越和昊教都没有出面,银翼侯虽尽力
游说,也未能达成任何实质性的协议。
诸国援军共计七千,最多的是獠族三千武士,最少的是淮右兵车十乘,步卒
百人。淮左与淮右国小兵寡,出兵是象征性的。如今北国诸强争作盟主,挟
天子而朝诸侯,还给予王室表面的尊重,两国才能苟延至今。谁都知道,一旦天
子式微,这两个宗亲国迟早要被百越吞并。
相比于诸国使节各怀异志,各秘御法宗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诸国兵卒习于
征战,但想要斩下峭魃君虞的首级,还得靠这些纵横南荒的强者。百越举国为赏
的巨大诱惑,使每个人都蠢蠢欲动。杀死峭魃君虞,就能获得卢依的土地子民,
成为一方诸侯,对他们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辰瑶女王回到寝宫,子微先元与凤清菊已等候多时。他被弩矢射伤,失了不
少血,脸色还有些苍白。
「大王,各国使节都是怎么说的?」
辰瑶女王道:「公子猜呢?」
「獠人必定力主出战,在城外迎击枭军。淮左淮右使节议论宗族谱系谈笑风
生,说到军武必定缄口不言。离人和渠受力主坚守,静观待变。姑胥、郦渚、泽
貊和榕瓯棱两可。」
辰瑶女王击节道:「公子所言有如目睹。只是獠人所议不是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