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来回禀事情的张公公急的满头大汗,含巧也是焦躁的厉害。
听着屋内传来的动静,当然知晓是发生了何事。
虽早就知晓这位新帝对自家殿下的心思,可这也太不知怜惜了。
殿下可挺着大肚子呢!这般行房,还不知会不会伤害孩子。
或许新帝根本也没打算留下殿下腹中的孩子。新帝既然想要殿下,未必会乐意看着殿下生下旁人的孩子,即便那个旁人是其父。
“这……这可如何是好?”张公公急的来回走动,却也不敢再打搅里面的主子。
伴君如伴虎,即便他在新帝跟前伺候多年,可真要触怒了帝王,谁知什么时候就人头落地了。
仔细的听着屋里似乎没了动静,张公公才硬着头皮再上前敲了敲房门,“皇上……”
门猛的被从里面打开,新帝整理着衣裳走出来,面色不善,“何事?”
“是天牢里传来的消息,秦家的人都死了。”张公公一边急切的说着,一边小心的擦了擦额头的汗。
“什么?”新帝脸色大变,叮嘱了含巧好生伺候云诺便急匆匆的同张公公离开了。“到底怎么回事?”
“说是中毒,可到底怎么回事还不清楚。”
“母后那里也得了消息?”
“皇上不在勤政殿,便先告知了太后娘娘那边,是太后娘娘急着要见皇上。”
“彻查,查不到下毒之人,看守天牢的废物也都不用活了。”
秦家的众人虽然都下了狱,可他却没打算尽快处置。
秦将军还在同漠北交战,手握兵权,一旦得到京城的消息,若是带兵攻打京城,将是大患。
若能以秦家众人的性命让其交出兵权,自然才是对他做有利的。
可如今却有人杀死了秦家所有人,彻底的斩断了他这条路。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
只是天牢守卫森严,到底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能耐?
匆匆到了中宫,太后正在屋内徘徊。她本是已歇下了,却又被吵醒,脸上显得疲倦又憔悴。
先帝驾崩后,她没好生的睡过一个安生觉。
连绵不绝的噩梦总是让她在夜半惊醒。
“你总算是来了。”一见到新帝,太后微微蹙眉。
一想到这个儿子在这种时候还不忘往青鸾殿跑,她就难掩怒气。
云诺是不能再留在宫中了,否则早晚要毁了昊儿。
先前允准云诺留在宫中,是因为云诺跟着先帝,她希望就此令昊儿死心。
既是先帝没了,云诺便不能留了。
“让母后Cao劳了。”
“事情既是有人有意为之,便压不住了,眼下要紧的是如何应对。”
“母后觉得当如何。”
“下旨召回秦汉章,他若抗旨格杀勿论。倘若他带兵而归,便安排了人在路上拦截他,卸了他的兵权,只允他单独回京。”
“秦汉章只怕不会回京了。”新帝摇头。
全家被杀,这就是逼迫秦汉章反叛。
何况独自回京,就意味着死路,秦汉章不是傻子。
但凡想活,就会拼死一搏。
“此人本就留不得,他不回京便是抗旨,也就有杀他的理由。只是不能让他和漠北联手,更要将他拦在潼关之外。”
“母后觉得,会是谁杀了秦家人?”
“只怕是宸妃。”太后咬了咬牙。
以前倒也是小看了宸妃,这是要将秦家的人利用到底了。
先是杀死了大皇子,让秦家的人不得不支持老五。
如今再杀死秦家在京的所有人,逼迫的秦汉章不得不反。
毕竟这样的时候,秦汉章义无反顾的扶持老五,老五和宸妃才能有一线生机。
若是秦汉章顾及秦家众人的性命,回京交出兵权,凭着老五自己,是再难翻身了。
“秦家也是她的母族,她倒还真够狠的。这是彻底的灭族啊!”
“她那一支早就没什么人了,就是还在世的,和她也算不得亲近。怎么拉拢秦汉章,都不如直接杀了秦汉章全家来的关系牢靠。”
母子二人又商议了一番,新帝才离开了中宫,回勤政殿去,连夜派人将一些重臣请入了宫。
而青鸾殿内,新帝一走,含巧便急匆匆的进殿去伺候云诺。
却惊见云诺的胯间有血,云诺也皱着眉直喊疼,让含巧吓的不轻。
急匆匆的让人去请太医,又让人送热水来给云诺清洗一番。
“我的孩子……”云诺捂着肚子满脸是泪。
大抵是张公公的到来扰了新帝的兴致,让新帝横冲直撞起来失了分寸,到了后来他便觉得小腹内被挤压的发疼。
直到新帝离开,他已经疼的浑身发颤,若非身上无力,只怕要疼的满床打滚。
“含巧……孩子……”
“殿下先别担忧,太医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