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烬打开车门,看到坐在驾驶座上正在吸烟的缪德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气氛有点儿诡异,上车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缪德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上来。”
苏烬迅速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发现好像并没有惹过对方也没有到处撩sao。有了底气,他便轻笑一声:“怎么,等烦了?”边说边系上安全带。
缪德斯凉凉地扫过苏烬的头发,而后把苏烬从头到脚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起火一点油门。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苏烬翻了个白眼,偏头望着窗外的飞速后退的店铺。看了有五分钟,他才意识到不对劲,突然开口:“等等,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这已经不是回他家的路了。
缪德斯没吱声,沉着脸继续开车。
苏烬皱眉,有些窝火,在心里冷笑一声,同样闭了嘴,冷着脸任由缪德斯开车,也不问对方究竟要带他去哪里。
二十分钟后,缪德斯开进了一个高级住宅区。在小区门口刷过卡,把车停入地下车库,将车熄火,示意苏烬下车。
苏烬靠在车上自顾自地玩手机,把半个小时前缪德斯如何对自己的态度一点不差另加三分冷漠地还了回去。
缪德斯耐着性子又等了他三分钟,看对方依旧不为所动,便懒洋洋地笑了下:“不走啊?”
苏烬沉默着继续玩手机。
“行,那随便你。”缪德斯耸耸肩,关上车门。
听到关门声,苏烬表情淡然,但翻滑手机屏幕的手指却微微一滞。
……结果还没等他关掉手机,副驾驶的门就被人猛地拉开。等苏烬慢半拍地回神,赫然发现缪德斯竟然折返回来了,而且自己再次被他摁在怀里。
苏烬剧烈挣扎:“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苏烬本身就不是一个性格好的人,如果刻薄一点,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他脾气很大,心眼也小,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不好惹”三个字——就连跟他玩了快十年的Clawer曾经因为哪些事情得罪了他,比如来他家把一架咖啡机搞坏了或者去帮自己买咖啡弄错了冰度和糖份这种鸡碎狗杂的小事都会记得一清二楚。
结果这次却莫名其妙地被人甩了脸色,而后就被对方以屈辱性的姿态箍在怀里,原本的三分暴躁立刻涨至九分暴躁,剩下的一分是委屈和内心一直存在、偶尔才会闪现出来的Yin暗。
眼尾泛红。苏烬狠狠地盯着男人无奈又漂亮的眼睛,心里划过一个险恶的念头——真想你的心脏被我的蝴蝶刃插入。
他憎恶缪德斯用这双蕴藏着波澜大海的蓝色眼睛同样温柔甚至更温柔地盯着别的男人或者女人。
苏烬心想:如果你死了的话,就不会有后患了。
自己的东西,只有连身带心全部被自己控制,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属于自己。
——既然你眸中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那么你就去死好了。
——这样的话,至少你死前最后一秒钟,眼底是映着我的影子的。
罂粟固然美丽——而拥有它的代价就是放弃自己的一切,走向毁灭与死亡。在致幻与引诱中获得新生,陷入由内而外开始腐烂的妖艳花蕊,迷失自我。
俩人从地下车库拉扯进电梯,苏烬心情非常糟糕,摁着缪德斯的后颈按着他的头狠狠地撞上电梯里的拉杆。
动作蛮狠而凶猛,就差提刀拔枪了。若是在场有不认识他俩的人,定会以为俩人有什么深海世仇。
缪德斯额前都被撞出血来了,划过眼尾、顺着脸侧滚下,他勾唇舔了一口正好经过嘴角的血珠,笑了笑:“宝贝儿,解气了吗?”顺手抹了把血。
苏烬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看清对方脸上的血迹才松开手,难以察觉地皱皱眉:“你家在几楼?”语气暴躁至极。
缪德斯笑笑,突然上前一步把人推进电梯角,左手撑在电路控制板上,看也不看地按下“19”这个数字,转而牵制住苏烬的双手摁在头顶上,沾着鲜血的右手钳住苏烬的下颔,狠狠地吻了上去。
缪德斯唇角洇开的鲜血混着俩人交缠的津ye,被缪德斯抵着舌尖硬塞进苏烬口腔里,卡着他的下颔逼他咽下去。
俩人的脸贴得极近,厮磨吮吸中,苏烬的眉眼和脸颊都染上了对方的鲜血。
……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是噬咬。
缪德斯的牙尖像钉子一样紧紧地钳住苏烬的唇瓣,微微一用力,铁锈味就立刻在两人的口腔内弥漫。舌头顶弄舌头,紧密纠缠,穷追不舍。粗重的呼吸中都是满满的血腥味。
缪德斯捏着苏烬下巴的右手松开,滑进腰线,探进衣服下摆内,顺着腰线往上摩挲。
苏烬眼尾媚红,喘息着微微退开点距离:“……停下。”因为情欲的关系,尾音颤抖。
缪德斯不理会这句警告,微凉指尖掐了一下对方的细腰,咽下唇齿间俩人混杂的血,退来毫厘,声音低沉:“也有别的男人像我这样掐过你的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