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再也没有说过话,就静静地呆在她的房间里,同她呆在一起。
等到快天亮,估摸着林岁快要醒来,慕久朝才起身离开。
一切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
当然,除了林岁自己。
她揉着晕沉沉的脑袋,看到穿上睡衣的自己,心头好奇,她隐隐地记得,自己明明是躺在浴缸里,怎么会跑到床上来。
她穿上拖鞋,皱眉走到客厅里,看到正开着的电视的那一刻僵住,昨晚她好像确实是忘记关电视了,频道还是那个频道,只不过现在正播放着一则无聊的广告。
她又走到浴室里去看,浴室里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儿多余的水渍也没有。
如此,她便将这件事情,也归纳进是自己健忘所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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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快来不及,林岁简单地收拾了下便出门,近些天来,她从来没吃过早饭,一方面是她懒,不愿早起,更多是还是不想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多待。
电梯里遇上邻居,一个很是可亲的阿姨。
阿姨见林岁踩着高跟走进来,想了想,问:“诶,你昨晚在家?”
“嗯,阿姨怎么了?”
阿姨说:“昨晚我看到你的门没有关,我粗略地看了一下,屋子里好像没有人,一点儿灯光也没有,我还以为你不在的,想帮你把门给关了的,可又怕好心做了坏事,别误了你什么事儿。”
理说,正常人听到这一句的时候,脸上的血色都可能被吓干净,但林岁在听到阿姨这么给她说的时候,却异常的平静,平静到更像是在听一件无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样。
电梯门打开,阿姨在走时,还不忘再提醒一句,“你一个人住着,还是要多注意注意一些的,昨晚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没什么事,以后我会注意的,谢谢。”林岁笑着说。
在阿姨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后,林岁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散去,她抬头看了眼自己楼层的那个方向,顿了一小会儿,摇了摇头,将脑中的那个身影一并推出,才往着公司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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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几天回家的时候,走在路上,林岁都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回头看去那道影子,回到家后,更是逼着自己不要去拉开窗帘。
但今晚,她擦着半干头发,始终忍不住想往窗台下面看去。
头发还在滴着水,发间聚集的水滴浸润在她的吊带睡裙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水印。
她却浑然不觉,只像是个牵线木偶似的,走到灯光开关旁,试着关掉所有的灯,再抱着双膝直接坐在窗台边的地板上。
心底悄悄地数着数,然后时间到了,她咬了咬毫无血色的下唇,撩开窗帘一缝,往下看去。
只一眼,就恰巧撞入楼下那人的眸中,没有分毫的准备。
严格来说,这还是两人在上次的分别后,第一次面对面。
林岁住的楼层不算高,比之前的住的那个房子,还要矮一点,因此,她可以很明显而又清晰地看到慕久朝脸上的神色。
他就这么坦坦荡荡地站在那里,眼角弯了弯,良久,她又看到他提了提嘴角,似是要与她说话。
哗地一声。
林岁拉上窗帘,逼着自己不要再去看。
胸腔里的那颗人造的假心在砰砰砰地乱跳,林岁抓着半干的头发,在沙发区走来走去。
她扯了一把头发,忽才记起自己原来是要去吹头发来着。
吹风机一打开,嗡嗡嗡的声音响起,总算让她的心缓了缓。
头发干得不能再干,林岁烦躁地关了吹风机,走到门边,再三确定自己关好了门后,才回到卧室准备睡觉。
整颗头被捂住,她觉得闷,不捂住,又觉慌,最后她干脆拥着被子坐了一宿。
因此第二天她出门的时候,眼下的黑眼圈很是明显。
她一打开门,就见慕久朝正靠在一侧的墙壁上,他听见她开门的声音,忙地转过身,可四目相对的时候,偏又什么话都不知怎么说。
过了会儿,慕久朝才问,“昨晚没睡好?”
话语里没有生疏,就好像昨晚他们才在一起过。
“你怎么在这儿?”相较于慕久朝面上的平静,林岁更多的是倒刺。
“我以为你昨晚会和我说一些。”
“说什么?”
说什么?慕久朝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林岁同他说什么话?
说要他回来?
说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前一个,不用他想,他也知林岁是怎么都不会说不出这种话的,第二个?她倒很有可能说出来,但他自己喜欢听吗?她若是说了,那他该怎么办?
林岁靠在门框边上,忽地笑出声,“慕久朝,我们已经两清了,我之前给你说过的,让你走的,你去哪里都可以。我知道,最开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我不该让你去代替我爱的人,更是不该从一开始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