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芸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到底该给不给她说。
良久,沈暮芸才试着问道:“你想好了?要是你好起来,发现身边……”
“这又没什么,至少我可以好过一点吧。”林岁轻声说。
沈暮芸咬着下唇,重重地在方向盘上拍了两下,最后一咬牙,“这可是你说的啊,倒时候你可不要怪我,这是你自己选的,要是,要是,算了,也没什么要是了。”
林岁嗯了一声,“我怎么可能怪你,反正什么事情也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
得了这话的沈暮芸总算把心搁回了肚子里,一边开着车,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就说,当初就叫你去医院看看,早治早好,哪能搁到现在了,白白的受了这么久的苦不说,还被人骗。”
“被谁骗了?”睡意渐来的林岁,听见沈暮芸说的最后一句话,小声地随口问了一句。
沈暮芸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的道路,“你身边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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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来晚了,
昨天上午拔的牙,下午和晚上疼得腮帮子都感觉在颤抖
今天还是有些隐隐地疼,码字速度就有些慢了~
第29章 旋涡
晚上,等到林岁回家的时候。
她没有跟往常一样,直接进屋,而是反复在门外深呼吸几下,调整好情绪后,才推门进入。
慕久朝见她欲言又止地站在门口处,以为她今天是又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细心问她怎么了。
林岁只是拿出橱柜里放着的一瓶红酒,对着他举了一下,下巴微扬,“要来点吗?”
“你……”
慕久朝的话还未说完,林岁就自顾自地倒上一杯,没有半分的犹豫,仰头闷下一大口。
她喝得太快,被酒呛到,弯着腰止不住地咳嗽,眼角沁出泪。
“别喝了。”慕久朝见状,皱了眉,一下又一下地轻拍林岁的背。
林岁手一挥,将他放在自己背上的手挥开,再往后退一步,依旧保持着和他隔了一步远的距离。
“有太久没有喝过了,都忘了以前是什么滋味儿。”林岁握着那小半瓶红酒,笑着给慕久朝介绍,“这还是我前几个月买的,将它买回来放着,想着有一天也许能够有用,结果放着放着倒是自己都忘了,今天才想起来。”
林岁说着说着,又裂开嘴角笑,头顶的灯光恰照在她惨白的脸上,且方才她的那一弯腰,有一小缕头发贴在她的侧脸上,整人的模样看起来倒是狼狈更多一些。
慕久朝提了提嘴角,当做看不出她的异常,过去替她理好发。
“怎么了?”他轻声问。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我还在橱柜里放着这么一瓶红酒了。”林岁一撩头发,将慕久朝好不容易替她理好的头发弄乱,又将其全部别到脑后,再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
砰的一声。
“喝不完了,扔了算了。”林岁直接将还剩了小半瓶的红酒扔进垃圾桶,末了还拍了拍手,这句话也不知道到底是说给她自己听,还是说给慕久朝听。
慕久朝默然地看着林岁往卧室里走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双手悄然握紧,又缓慢无力松开,他不知道她今晚到底是怎么了,又或是想起了什么,才做出这些举动。
“林岁,你要吃饭吗?”
在林岁的身影要消失在房门口的时候,慕久朝忽然问出了这句无厘头的话。
他半垂着眼着的,虽是对着林岁问,可眼光却不敢抬,语气也强维持着往回里他叫她吃饭时的那种柔和。
林岁脚步一顿,但也仅仅只是顿了那么一下,淡淡道:“不用了,我不饿。”
慕久朝看向餐桌上摆好了的饭菜,轻声答:“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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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一回到房间,就将门给锁住,从抽屉里摸出那瓶可以有助她入睡的安眠药,倒出两粒在手掌心中,没有就着水,直接这么吞咽了下去。
她理了理床上的枕头,规规矩矩地躺到床上,甚至将身上的被子也盖得好好的,睁着眼等待着睡意的到来。
药物的效果还未上来,林岁睡不着,换了很多种的姿势都无效,最后她干脆扯过被子,直至完全盖住头才罢休,又逼着自己入眠,试图能再次进入那个梦境。
那个在医院里时的,主治医生给她催眠后,她陷入进去的那个梦境。
一开始,在去医院的路上时,沈暮芸给她说过的那句什么骗不骗人的话,她以为沈暮芸只是一说,她本也没有放在心上。
当她坐在椅子上,医生站在她的面前,欲给她催眠的时候,曾问过她一句。
医生问她,“你想知道什么?”
她想知道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近来健忘,睡不着,像是忘记许多的事。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