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漓没功夫解释,越过玉竹与青果,急急将琥珀与紫苏召来。
明日就要去越州,行囊是早就收拾好的,她一边将银针翻出来放在身上,一边说道:琥珀,你立刻带着玉竹与青果前往馥容庄,宣王逼宫,昌惠帝死了,你去告诉文心姑姑今夜无论如何都得离开盛京,一定要将七皇子与诏书安全地送到越州去,再派人去军中,通知四殿下千万不可以回来。
宣王登基后,必会召四殿下回京,他若不回,便是抗旨,可若回了,京中定有天罗地网在等着他。
一听宣王逼宫,琥珀与紫苏皆是瞳孔震荡。
紫苏,你速速去麟王府,将四殿下留在盛京的所有人手全部召集,带去馥容庄与文心汇合,还有,府中若留有机密,一并销毁。
言清漓一边说话,一边又从行囊中抓出几瓶药,插了支匕首在靴子里,还揣了些银票,衣裳来不及换,便扯了件狐毛斗篷披在身上。
收拾妥当后,她转过身将七皇子与诏书交给了琥珀。
交诏书时,她的手顿了顿,看了看婴孩与诏书,咬着唇道:若是危难关头只能二保一,一定要护好诏书,记着,这一路上,你们所有人只有一项任务,那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将诏书妥善送到越州,交到四殿下手里。
非是她狠心,而是七皇子并非真正的龙子,若这孩子真的不幸殒命,四殿下仍可以其他婴孩代替,但诏书却是昌惠帝亲手所书并加盖玺印的,天底下独一份。
琥珀听她说得这般眼中,忙郑重应下,小心收好诏书,抱起七皇子后,她动了动唇,然后青果就抢先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话。
那小姐你呢!你不与我们走吗?青果急得在旁调教,此刻终于能插上嘴了,玉竹也在旁急急跟着点头。
言清漓戴上兜帽,垂眸道: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去做,若半个时辰后我没有与你们汇合,那就不必等我了,立刻启程,带着诏书走。
玉竹与青果怎么可能放她一个人留下,两人都哭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肯走。
言清漓二话不说,一挥手,将两个丫头都给迷晕了,然后对琥珀与紫苏说:若这路上她们两个再闹着要找我,就敲晕她们!
琥珀与紫苏扶着晕了的玉竹与青果,遅疑着道:小姐,不若属下去替你办事,你与文心姑姑她们走。
紫苏也劝:是啊小姐,再不济,属下命两个人跟着你,也好护你周全。
言清漓急了:你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听不懂我的话吗!
她还是头一次对琥珀她们大动肝火,怒气冲冲道:你们给我听好了!这诏书,比你们的性命重要,也比我的性命重要!你们若不想四殿下多年苦心经营功亏一篑,那就让所有能打能动的人,都拼死护好这份诏书!
一旦宁天弘得知昌惠帝留有册书,首先就会去搜查麟王府,到时馥容庄说不好也会被查出来,宁天弘必定会派人去追,她真恨不得能有千军万马去护送。
再者,陆眉那边若换了旁人去,八成也劝不住他。
琥珀与紫苏见她说得这般狠,再不敢多话,立即单膝跪下领命。
言清漓一连向几家青楼的gui奴塞了银钱打听,都没有问出陆眉的踪迹,无奈下,她只得跑去陆府碰运气。
到了陆府外,就见官兵已经围住了府邸,陆府的家丁与护院都在手持棍棒,在大门外与官兵僵持着,陆大人则一袭墨蓝常服,肃容立在门槛内,与那群官兵的首领正在交涉着什麽。
言清漓赶紧压低兜帽,挤进周围的百姓中问询发生了何事。
听说是去年陆家商行做了药材生意,卖了批丹药给反了的淮王,官差这不就来拿人了嘛!被问到的那人感叹道:姑娘你说说,这陆大人夫妇平日都不碰商贾事,定是下头的管事所为
旁边的人听到他们说话,插嘴道:可去年那会淮王还没反呢啊,这些吃官粮的也当真是不讲理!
丹药
言清漓一僵:那可有见到陆家公子回来?
第二个说话的人面露不屑地摇摇头:那位纨绔公子啊,这会儿指不定在哪风流快活呢!
陆夫人死了,宣王必然要以陆眉去胁迫陆大人,找不到陆眉的人,就得逼他主动现身。
陆家清白干净,围府抓人需得有个由头,虽然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为了引陆眉出现的借口,言清漓依然自责不已,总觉得害陆家的也有她一份。
她懵懵地走出人群,在附近找了棵隐蔽的大树蹲下,抱着膝盖,守株待陆眉。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