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哭的停不下来,王书砚便自己摸着进厨房给她烧热水喝,没想到姜芜也跟着进来了。
王书砚觉得好笑,拇指轻轻擦去姜芜眼尾的泪水,低声问,“怎么了?”
姜芜只看着他,不说话。那模样,似乎生怕王书砚下一秒就不见了。
“才多久没见,我们的小迷糊就变小哭包了。”王书砚拍拍她的脑袋,“去把杯子找来,我给你倒水。”
姜芜很听话的去找了杯子来,递给了王书砚。
王书砚看到她手里的搪瓷杯,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这个杯子,不就是之前在医院里那母子俩给她的么。
倒了杯热水后,王书砚带着姜芜回了客厅坐下。
姜芜眼睛盯着他,王书砚便也看着她,眼里带盛满了温柔的情意,“小迷糊,有吃的么,我饿了。”
姜芜立即点了点头,起身去厨房给他弄吃的。
炒饭上桌,王书砚没有多等待,拿起勺子就吃了起来,吃着吃着,眼眶就忍不住红了。
姜芜看着他一直低着头,心里有些紧张,小声地问道,“不…好吃吗?”
“不是。”王书砚摇摇头,嘴里塞的满满的,“是太好吃了…”
王书砚埋头吃完满满的一大盘炒饭抬头时,姜芜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有些心疼,到底是多累,才会这样趴着也能睡着。
王书砚去厨房把碗洗了擦干手出来后,打量了下屋内的格局,就是普通的居民住宅,木质的框架结构,不过是被重新改造装修过了的,虽然小,但看起来也温馨舒适,和她在万象的房子差别不是很大。
他依次打开了仅有的两间卧室门,看了一眼确定姜芜的房间后,走回餐桌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走回房间里。
才把她放下那一秒,姜芜眼睛就睁开了,四目相对那一刻,王书砚无端生出了些心慌。
他稳了稳心神,轻声说道,“太晚了,该睡觉了。”
姜芜眼睛眨了眨,坐起身不看他,“你睡隔壁,我去给你铺床。”
说着就见她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新的床单被套,和她床上的那套同色,是月亮的颜色。
姜芜抱着床单被套,仰头看着王书砚,“你…先在外面坐一会儿吧。”
王书砚勾起唇角,从她手里把东西拿过来,“我自己弄吧,你去洗漱。”
姜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才去洗漱。
等洗漱好,姜芜去看时,王书砚已经铺好床了,正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姜芜犹豫了下,敲了敲房门,在他看过来时,才开口,“你去洗漱吧,没有新的拖鞋,你先将就一下,我…我明天去上面给你买。”
王书砚抿嘴一笑,起身走了出来,“好。”
“快去睡吧。”王书砚揉了揉她的脑袋,动作自然又亲昵。
姜芜一晃神,怔愣了几秒,王书砚已经去洗漱了。
姜芜看着卫生间的方向,抿了抿唇,去茶几那找了药出来吃。
王书砚洗了个澡,出来时见到姜芜还坐在客厅有些惊讶,“怎么不去睡?”
姜芜手里捧着那个搪瓷杯,看着一身藏蓝色睡衣光着脚的王书砚问,“你为什么来找我?”
王书砚用毛巾随意擦了擦shi漉漉的头发,在姜芜身边坐下,“你第一次去我家找我前一天,医院来了个满身是碎玻璃的男孩儿,救他的时候,我和其他同事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
王书砚答非所问,姜芜不太懂,但也没有打断他的。
“你找我那天,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那个男孩儿是HIV携带者。”王书砚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语气没什么波澜。
姜芜却猛的看向他,眼里都是震惊和不敢相信。
“我们过了吃阻断药的最佳时间,小男孩儿的体检报告上也清楚的写着阳性。所以…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自己被感染了。”
“然后我和另外同样被玻璃划伤的同事申请了去非洲援医。”
“去到那里,身体状况很不好。不断地反复发烧失眠,我险些以为要和我父母一样交代在那了。”
“等到了检测报告出来,我们都没有被感染,那男孩儿也是被误诊了,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我没办法侥幸,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所以啊…”王书砚哽咽了一下,看着泪水在眼里打转的姜芜,“小迷糊,我不是不要你…”
王书砚掌心覆上姜芜的脸,拇指轻轻碰着她的眼尾,“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姜芜眼泪滴落下来,滴在了王书砚的指尖。
王书砚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温柔又克制,“我不会不要你,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王书砚,你跟我说对不起。”
“小迷糊,对不起。”
“好,我原谅你了。”
王书砚擦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