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姜芜还有青岑在画纸上尽情挥舞着画笔时,他是羡慕的,因为他已经好久画不出来了,每每画笔触碰到纸张那一瞬间,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灵感,这对于一个画家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姜芜愣住了,一个画家画不了画是最打击人的。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有多久了,但时间肯定不短。
想了想她便把把一直随身携带的相机拿了出来递给他,“送给你。”
柳予安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眼神略微有些嫌弃,“你好歹送个新的,这也太…寒碜了。”
姜芜也不理会他的嫌弃,“你不要小看它,虽然旧,但也陪了我好多年,这些年我拍了很多照片,一直存在里面。画不出画没什么丢人的,我以前也是,不知道画什么就拍照,然后照片上什么样,我就画成什么样,画的多了,什么都好了。”
柳予安看了她一眼,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
又不等答复,一手拿过相机摆弄着,“盛情难却,我勉强收下吧。”
姜芜默默翻了个白眼。
又坐了两分钟后,就去收拾自己要带去的东西。青岑回来时恰好看见她,有些惊讶,“阿芜你怎么来了?你都好久没来了。”
“嗯,来拿点东西。”
“不止你,连王医生都好久没看见他了,我给他发消息也没有回,他是不是太忙了啊?”青岑在姜芜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和她说话。
姜芜手一顿,垂着眼睛回答他,“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王医生不联系别人都不可能不联系你的。”
“你们不会也好久没见面了吧?”
“不能啊,王医生他…”
“够了!”姜芜把手中的颜料摔在地上,嫩黄色的颜料溅得到处都是,“不要总在我面前提他行不行啊!他走了!他离开了!我不知道他的事,他和我也没任何关系。”
“阿芜…”青岑愣在原地,裤子上斑斑点点都是颜料。
姜芜低下头,看见地上的狼藉,捂着脸叹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吼你的,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姜芜说着哽咽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
“王医生他离开了?”青岑明显没因为姜芜吼他而生气,有些不敢相信的是王书砚竟然离开了姜芜。
“嗯。”姜芜很快整理好情绪,继续收拾着东西。
青岑看着她的动作,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直到姜芜要离开时,他才从犹豫中开口,“阿芜,我和你说件事。”
“一个星期前,我和师父在咖啡馆碰见过王医生。”青岑不敢去看姜芜的眼睛,低下头把话说完,“他和陈清和一起。”
姜芜站在原地,就这样静静地听着青岑说完,听他说王书砚和陈清和见面那天,陈清和对他说了什么,王书砚当时又是如何失活落魄的离开的。
“还有么?”姜芜问道,声音竟然带了几分压抑。
“没了。”青岑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姜芜,心里惊了一下,漆黑的眸子平静地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姜芜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
青岑站在原地愈发不知所措,沉默了许久的柳予安也终于出来,走过他身边,声音辨不出情绪,“既然说出来,就要有承担的勇气。”
青岑一愣,赶紧追上了柳予安。
姜芜出了工作室,站在路边给陈清和打了个电话,不等对方反应,直直问出,“你在哪?找你有点事。”
“我在公司。”接到姜芜电话,陈清和惊讶的都没有作过多思考。
听到回复,姜芜挂断电话,打了车朝着陈清和的公司去了。
晚了几步出来的柳予安和青岑看着她的方向,也急急招了张车跟上。
青岑心里莫名的心慌,“师父,她不会做出什么事吧?”
柳予安望着窗外,心里感觉也不太好,“不知道。”
青岑一阵后悔,“怎么办?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柳予安却不再回答他了。
姜芜到了陈氏集团楼下,径直走进了大楼内,那冷漠带着浓浓目的性的模样,惹得保安频频回头。
陈清和打过招呼,姜芜乘着电梯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总裁办的楼层。
电梯口陈清和的助理杨宁在等着,见到她就引着她进了办公室。
门刚关上,陈清和起身还没走近,姜芜就已经从包里拿出了一把找到直直朝陈清和走去。
陈清和向后躲避不及,衬衫袖子被划破,手臂也被割破了。
姜芜怒目看着陈清和,手里拿着的刀子仿佛随时会再朝他捅去,“你说了离开的,为什么要去找他!还说那些令人作呕的话!陈清和,你他妈是我的谁?你怎么能高高在上的对他说出那种话?”
陈清和捂着手臂,看着姜芜眼里的嫌恶与恨意,心里一阵刺痛,想解释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