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老楚不带他出门,也是这个缘故。
谢风遥的来历,宗流昭当然也是知道的,他回头看了一眼,挺直了腰背侧身挡住身边的少年,给楚南楠使了颜色。
楚南楠飞快把豆花倒进嘴里,拉着小徒弟溜进了周寡妇家里。
周寡妇一惊,因着楚南楠常来,是熟客,她关切问询:“怎么了?”
楚南楠飞快探头往外瞄了一眼,御兽宗的人正在挨家挨户搜查,没找到谢风遥的尸体,他们到底是不甘心。
周寡妇也跟着探头往外瞧,很快明白过来,撩起帘子将他们往里屋引,“快,进来。”
外面宗流昭袖子一挥,桌上另两个空碗登时没了,御兽宗的人很快来到豆花店,周寡妇出来招待,他们要进屋搜查,她顿时一脸难色:“这,恐怕不太妥当。”
几个男人一听,推开她径直就往里去,宗流昭已经握剑在手,突然屋里就传来啪的一声脆响,伴随女子的尖叫咒骂。
打头进去的捂着脸慌忙退出来,身上滴滴答答,似被人泼了一盆水。
“这边没有……”那名男子捂着脸走了,宗流昭看见他脸上半个巴掌印,脖子也涨得通红。
待人走远,他起身快步入内,猛地一掀帘子,正对上一片散着乌发的雪白后背。
他皱了眉飞快转过身,又觉得哪里不对,再掀开帘子看,屋内楚南楠正站在一边给小徒弟穿裙子。
楚南楠冲他狡黠眨眨眼,他眉头舒展开,抿唇一笑,无奈地摇摇头出去。
谢风遥满脸窘迫,楚南楠还拿着一件纱裙往他身上套,“换女装吧,保不齐还得遇上,换女装也好走动。”
楚南楠自百宝袋里给他挑了一身低调素雅的藕色长裙,他却红着脸,两手握拳护在胸前,怎么都不情愿。
她还欲再劝,又想起那日之事,悻悻把裙子往他怀里一塞,“那你自己穿,我先出去。”
他回头,只捕捉到她转瞬而去的半片裙角,还有晃动不止的布帘。
这身裙子是楚南楠的,充满了她的味道,是清新甜蜜的花果香,少年抱在怀里,嗅着熟悉的味道,心中怪异感更甚。
裙子穿在身上短了一截,还有些紧,幸好他够瘦,行动倒也无碍。
换了衣裳,周寡妇又给他梳了头,描了眉,扑了粉。掀开帘子出去的时候,坐在桌边吃豆花的楚南楠抬头飞快瞄了一眼,差点噎住,宗流昭也握拳掩唇偷笑。
“多俊的丫头。”周寡妇围着他转了个圈。
少女个高腿长,五官俊美,英气飒然,让人眼前一亮。楚南楠摸着下巴打量片刻,进去厨房摸出两个馒头,扯开他衣襟塞进去,再退后两步看,一合掌,“完美!”
保管谢风遥亲爹来了也认不出!
前往马员外家的路上,这对姐妹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矮的那个像牡丹,浓艳昳丽,高的那个像山茶,清新淡雅。
扶风山在这一带都很出名,当然也有不少人认识宗流昭,知道他是天权真人的高徒,山里还收养了许多弃儿。
也有认识楚南楠的,一是因为她的美貌,二是因为她常持美行凶,吃霸王餐。虽然最后宗流昭会来给她擦屁股,但她的坏脾气还是令人印象深刻。
可那高个美人是哪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途中,谢风遥就被‘不小心’撞到摸小手七八次,拍屁股五六次,他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还是楚南楠实在气不过,抓了个臭流氓过来大骂一顿,才护得小徒弟不被继续揩油。
到马员外府上,管家已经在大门口等候多时,这时见三人并肩而来,忙一边差遣了下人去通知老爷,一边将他们迎进去。
宗流昭不啰嗦,直接就要去见张娘子。
管家带他们去后院,张娘子正坐在屋子里绣花,见他们也不怕,知道他们是老爷请来的高人,亲自给他们奉了茶,坐下继续绣花。
宗流昭举着罗盘房前屋后转了一圈,未见异样,又摸了一张驱邪符纸出来,啪一声贴在张娘子脑门上。
张娘子抬起头,冲他眨巴眨巴眼,伸手将符纸揭下,递还给他。
宗流昭回到楚南楠身边坐下,她以眼神问询,宗流昭与她用秘法传音:不知道,待子时后看。
楚南楠:……
见他胸有成竹,还以为知道是何妖物,结果他说不知道。
楚南楠又同身边的小徒弟传音:你觉得呢?
谢风遥微微蹙眉,将那张娘子上下打量,只觉她浑身死气,却无死相,也不见怨灵缠身,一时看不出,轻轻摇头。
不一会儿,马员外赶来,宗流昭邀他到屋外一叙,有些事要说清楚。
如果马员外只是想弄清张娘子是个什么玩意,那倒是简单,如果马员外想除掉她,那就是另外的价钱。
张娘子不是本地人,是月余前下暴雨被人从河里救上的孤女,身世记忆全无,脑子还不太好使。但跟了马员外后,她白日里跟着婆子做女红,夜里尽心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