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抓紧去往楼下。大厅中,宋绮君正死死地抱住李安通,哭喊着,“嘉树!”这女人不是被楚三生抓了吗,怎么又逃出来了?李安通想推开她。可她就像疯了一样,边哭边叫嚷道,
“我不要回去,拜托不要让我回去!求求你了!”
李安通当众被宋绮君抱着,实在尴尬,道,“我们去房里再说吧。”
宋绮君摇摇头道,“不要啊。嘉树。都是鬼啊。那个女人的房里全是鬼,好可怕。”
什么鬼,“你在哪里看到?”
“我看到了阿衍,是真的,跟阿衍一模一样,可是阿衍早已经死了。我知道。”她一边流泪一边茫然道,“我以前想自己什么都有,美貌,家室,男人,还有你,可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啊。你跟我也不过是逢场作戏,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那一段露水情缘代表着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如今却一去不复还了。
李安通道,“你还有你大哥……”
宋绮君道,“他不要我,没有人。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她喋喋怪笑,“嘉树,我只有你了,你带我走吧。你跟我一起,好么?”说着冲着李安通的唇就下去了,竟是想吻她。
李安通瞪大眼睛,这女人疯了!她可不是那个风流多情的郭侯爷,可她被抱得太死,若是用力,难免伤人,前后上下都被固定,刚想躲开,这时,宋绮君晕在了她的肩上,一看,竟是赵启秀一掌击晕了人。
23人生何所望(6)
大厅登时安静下来。赵启秀让客栈老板把宋绮君送回客房。
孟玉宸道,“这女人太疯了,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你被关个四五年你也疯。”李安通道,“那个魏贞呢?”
“我正要说此事。我们要再回三生阁。”赵启秀道。
李安通道,“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赵启秀又摇摇头,“不是我们。”
孟玉宸道,“难道我和天遇吗?”
赵启秀点点头,“然也。”
李安通纳闷了,不知赵启秀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你和孟玉宸回去……”他一阵说完。
李安通更不解了,“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抓楚三生?我们不是只找洛神就好了?”
孟玉宸道,“是啊是啊。我看到那个女人就害怕,你还让我和天遇去找他。”
李安通也道,“还有,海棠帮我们那么多,我们真的要这么对她母亲吗?”
赵启秀本来也不支持叔叔回去找楚三生,可这事关系李安通的母亲,无论如何都要救她出来,至于其他,他考虑不了那么多。
“海棠帮我,是海棠,不是她母亲。她母亲几次欲致我们于死地,作恶多端,草菅人命,我们不能放过。”
李安通一听,点点头,“嗯。我们抓住她,不能让她再做坏事,至少不能再有人受害了。我去!”
孟玉宸道,“我怕她,我不去!”
“子丽!”李安通道,“去吧。我一个人也应付不来,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保护你。”
孟玉宸摇摇头,“不去不去。哎,去什么呢。别人关我们事情,我看,我们还是抓紧回长安吧。”
赵启秀道,“好啊。你不去也可以。你就留在这里单独陪来凤儿吧。”
“陪她?还是免了吧。”孟玉宸道,“还不如面对那个三姐呢。”
当夜,商量完毕,李安通和赵启秀回房,李安通乍闻一阵笛声传来,“文叔!是笛声。是那个魏贞在吹吗?”
赵启秀道,“是啊。这曲子叫《夜雨》,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李安通道,“你又yin诗了。”
赵启秀道,“叔叔爱好诗词,其实我还好。他总说,他有人生三憾,一憾才子多妒,二憾红颜无缘,三憾年华漫漫,总是未完。”
“你叔叔真是多愁善感。”李安通道,“时间明明过得很快,怎么说是遗憾未完呢!”
赵启秀道,“我以前也这样问他。他说,时间是过得快,可每日,过得都是一样的日子,那就是漫长了,仿佛看不到尽头,而人就在这流逝的光影中耗尽了自己的一生。”
“好深奥。”李安通道,“我倒觉得日复一日也没什么不好。我们春日赏花,夏日游泳,秋日骑马,冬日喝酒,怎么会无趣呢。”
赵启秀道,“这不像你会说的话,谁告诉你的?”
李安通打着哈哈,“俞闲拉。”她对这话印象深刻,人生虽有生老病死,亦有生机乐趣。
赵启秀道,“那我帮他扩充一下。我们春日里踏青赏花,相伴年少;夏日里纳Yin游泳,听雨楼阁;秋日里登高骑马,纵览山川;冬日里围炉喝酒,闲话平生。”
“你这个好长,我记不住。我喜欢之前那个。赏花游泳骑马喝酒!”
两人说笑间,伴随着笛声悠扬,又是一个平凡寂静的夜。
次日,宋绮君稍稍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