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胖子道,“宋小姐,别难为我们了。这年头做点生意不容易。要不,您自己去问问你大哥。他若是应了,我们立马掉头就走。”
宋绮君本以为大哥会站在她那边,现在想来大哥为了家族面子,决定不认她这个妹妹了,是啊,她已经毁容,宋政君肯定在大哥面前搬弄了很多是非。她现在回去求大哥,大哥会心软吗?
不!要去求也来不及了!大哥如今人就在三生阁,她要去也得去三生阁求啊。
“我大哥现在应该在三生阁,我得去那里找他。”
胖子道,“可,府里传话说,少傅大人不在长安城啊。”
宋绮君面如土色,大哥不在……什么不在,就是不想见她。她捂脸大哭,没了大哥帮忙,她就等于身无分文……
这比困在水牢失去自由还让她痛苦。
她哭得痛快,边上人等着就不痛快了,开始催她给钱。
宋绮君不得不开口哀求,什么好话都说遍了,模样甚是可怜。可这些商人不知抽了什么风,愣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俞闲在边上瞧着,笑着对李安通道,“看!我说吧。长安的商人最是势利。”
他们看着宋绮君被赶下马车,被夺走身上的珠宝首饰,甚至连衣服都要被拿走。
就在她被当众扒衣服之际,宋绮君转身向李安通尖声求救,
“李安通,借我点银子!我还你,一定还,我不能丢这个脸!不能呀……我以后在长安城怎么混啊……天啊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比刚才哭得更为凄厉,好似丢面子是天塌下来的事情。
李安通叹了一口气,跃下马车,拦住他们道,“可以了,衣服多少银子?”
这衣服正是那胖子的,胖子见生意来了,从凶神恶煞恢复笑哈哈道,
“客官想买?不多不多。亏本卖给你,一百两银子吧。”
“一百两?”李安通惊呼,她之前买一件衣服,不过一两,她还嫌贵呢。
……
这是什么衣服?金子做的吗?
21柳下笙歌,花间姊妹(12)
胖子得意道,“客官您有所不知,一般的衣服制作工艺极其简单,这衣服宋小姐应该识货,是纯手工制成的,需要我们几十个绣娘,合作几百个日日夜夜。我们尊艺坊,那可是为皇后娘娘做过衣服呢。这衣服我不过要一百两,已经算很便宜了。我们坊里还有一件凤袍,那可是要两千两,都不能卖的。那衣服光是绣工,我们就花了五百个绣娘合力完成。”
李安通听着头疼,看了宋绮君一眼,暗怨,眼光好是好,没银子算什么。
一百两她是有,可那是要进三生阁用的呀。三生阁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哪里都要银子……
她犹豫了半天,窘迫道,“能不能……嗯,租?”
“租?”胖子哑然失笑,“行吧,看小哥哥面相十分贵气,你别还说,我胖龙做生意四十年,看人十分准,没错过。客官以后记得长安有我尊艺坊就好。我呢叫胖龙。这样吧,一百两的衣服,租一天,二十两给您。”
“……”李安通无奈,还不如买了呢。她不善于还价,以前有顾小楼他们在旁边说话。
胖龙道,“哎,客官。我也想便宜一点。可是话说衣服啊,穿一天就完全不一样,本来给我五十两我都不租呢。这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嘛!”
俞闲道,“好啦。二十两就二十两吧。”说着就想把自己的银子拿出来。
李安通阻止道,“我来吧。”
胖龙嘻嘻笑道,“客官爽快。晚上我再来派人来拿衣服。”
宋绮君等人走后,便开始骂人,骂遍了这些势利商人的祖宗十八代。完全没有贵妇人的样子,想来在水牢久了,别的没学会,骂人的本事强了不少。
四人仍是坐一辆马车到的三生阁。
俞闲问,“你还剩多少?”
“八十两。够了吧?”
俞闲笑道,“不一定。三生阁这种地方你连进去,都要花不少银子。”开销当然是可控的,不过一般富家子弟来这种地方,很少节制。没银子的根本不敢来。
被俞闲说对了,上次他们来,是因为是俘虏,这次他们乔装打扮算是客人,一通打点下来,竟已经花了二十两银子。
“我们……就厚脸皮进去吧。不打点了……”李安通道。这样人还没进去,银子已经要花光了,她雇马车的银子还没付呢。
俞闲道,“不行。这样太容易引人注目了。”
三生阁是个十分看人打扮的地方。幸好宋绮君给他们换上的衣服都还不错,后来他们银子给的少,那些服侍的婢女地保也没说什么。
李安通想起当年的天一阁,这三生阁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天的婚宴是在三生阁的朱雀楼里举行,金粉楼台,宏伟壮丽,比长安的府邸不知华美多少。红色喜桌摆满了院子,到处张灯结彩,想必到时,车服照路,骖騑如舞;嘉宾僚党,祈祈云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