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赵启秀会笛,却甚少吹奏。笛声宛转,可寄情意。他的笛声中有满腔情意无处诉,你听不出来吗?”
看来所有人都是文叔的知音,她不是。“我不懂这些。”她冷冷道,“欲拒还迎,情意绵绵,这招我也不会。”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再帮我吗?”
她转过头,见何锦脸上少见的温柔,双眸直勾勾地锁著她,他是知道了什么,让他的心境竟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她叹了一口气,“何锦,你是个好人。”
何锦一愣,淡淡笑了笑,笑得很柔弱,手扶着胸口,幽深的黑眸却多了些炽热,
“就因为这样?”
他看向李安通,突然认真地说:“李安通,我不会让你失望。”
她刚想说我并不需要你的什么,人就已经进去了。
19千山暮雪,争不恣狂荡(2)
次日大早,李安通刚下楼,就见厅中顾泽等人已经在那里,不过就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坐着。
“李安通,你等下带着婴芽去找。找不到,别来见我。”
李安通默默地想,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下属?可偏偏如今又受制于他。
“过来先吃饭。”顾泽淡淡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位置。
婴芽似有些吃醋,先李安通走了过去。
顾泽抓起一个馒头飞进他的嘴里,冲击极大,婴芽直接被迫倒退到门边,
“滚出去。”
婴芽委屈地扁了扁嘴,灰溜溜地去门口去了。
顾泽道,“来吃啊。”
李安通皱皱眉,“边走边吃吧。”
“坐下。”他道。
金钰身子有些发抖,对她做了个杀头的姿势。她勉为其难地走来坐在他身边,端起一碗粥。
“我教你的,你可有放在心上?”
教她的?比如如何杀人?
她勉强嗯了一声。
顾泽笑笑,“吃完就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懂了没有。你若是做不到,你知道后果。”
她连喝粥都没心情了,难道顾泽就是这样的人,随意地驱使别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就像对婴芽一样。她是狗吗?为了获得解药就必须屈从?可以暴制暴,自己却并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加上他的身边还有几个高手。
脑中转过几个念头,她想想还是忍辱负重,不过让她这样——他说一声,自己就应一声,——那是绝不可能的。她较之以前心性早已沉稳了不知多少,当即粥也未喝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顾泽喝着茶,伸手就置了一个茶盖过去,准确无误地打在了李安通的膝盖上,想要强迫她跪下来。
在即将跪下之际,她手指点地,翻了个筋斗,重新稳稳立在那里,厉声道,
“我叫你一声前辈是尊重你!”
顾泽笑道,“是吗?你在我眼里却只是一只狗。我教你的全部在训你,你不听话,敢当众挑战我的尊严,你知道本卫主是怎么训狗的吗?”
她怒极,“你要打就顺便来!”
顾泽站起来,转了转自己手中的银魂,用力向地上一沉,眨眼间,所有的桌椅全部受不了强大的剑气向后移动了几分,“打你算什么。你若不好好办事,不听话。我杀你全家。”
对战一触即发。
李安通本以为顾泽其实是个好人,如今又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变化。当真有人前面还如沐春风,眨眼间又变成一个变态杀人狂吗?还是他在提醒自己,他一直就是那样的人,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卫主。
“如果你敢这样,我会跟你死战到底!”她厉声道,“我也不会帮你去找人。你若实在不肯给我解药,我自己带文叔去找,也绝不受制于你。你若想杀那些人,我也绝不允许!”
没有人敢对西卫卫主顾泽这么讲话。
除非那个人不怕死。李安通敢这样,是她本身具有相当的实力,加上她不知天高地厚,真的并不怕死。
何锦带着郭解等人刚下来,郭解吓得双腿打颤发软,金钰、婴芽等人则是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就在他们以为顾泽要出手杀人的时候,他却爆发出一阵极为畅快的大笑。
“总有人不愿意做狗。李安通,你说自己不愿意,真的吗?也许我打着打着你就顺从我了呢。当我把你死死摁倒在地上,拿你的心上人的命来威胁你,就跟你的齐沐大人一样,你以为,你还能这样趾高气扬,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你好好想一想罢。
“屈辱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伤害。婴芽就是这样被我一点点抽掉了自己的气骨。你要做人上人,很好。希望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这番话想表达得很多,李安通的脑子一时消化不了,她只是觉得你即使现在让我跪下,以求一时的安全,她的灵魂也绝不会屈服,大不了和赵启秀一起死了。
她想过,在绝对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