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院长,目光里带着几分郑重,“请你务必让她念书,一直念到大学,费用我来出。”
李钧没想到,她偶尔露出的另一面会如此吸引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偏头避开她的帽檐,吻住她的唇。
苏情怔住。
他问,“你
“我周一放假。”李钧松开她,嗓音低哑,“你如果有事出去了,给我消息。”
她是被弃养的,是前一个院长发现的她,当时还是大冬天,她就裹了个小包被,被人放在孤儿院门口。
甚至打算把昨晚那段封存在记忆里,却不想,今天还能再见到他。
简单到非常普通的一套运动服,套在她身上显出几分柔软和清秀。
苏情点点头,“问问吧,如果有,哪怕只有一个。”
“那你是想我了?”苏情凑近,漂亮的一双眼在夜光下闪着别样的光。
她伸出食指和拇指,轻轻搭在李钧脸上,微微用力一捏。
“因为我?”她抬眸看向他。
苏情付了钱下车,却在进公寓之前,看见树下站了个人。
“好。”
一点都不像她。
“怎么不问我在干嘛?”她声音里不自觉带了点笑。
她在这只牢笼里挣扎了许多年,直到现在,还没挣扎出来。
帽檐下的一双眼,亮得惊人。
她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是,因为你。”他眸子定在她脸上,周正的五官让他说话时,表情总处于严肃与冷酷的状态。
把自己抛在床上时,她又想起李钧临走前说的话。
“咦,不是人皮面具啊。”她露齿一笑,身体又凑近了几分,几乎靠在他胸口,“真的想我了?”
苏情上次过来的时候,给了张五十万的卡,让院长把孩子们送出去念书。
她以为他不会再来找她。
“你也知道,她们这样的孩子,进了正常的学校,会受到歧视的,年纪又这么小,万一造成心理阴影,对未来影响更大。”院长轻声说,“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那份毅力和决心去接受外面的世界,我们这里的孩子,有绝大部分是害怕出去的。”
她不信。
可没来由地令人悸动。
心跳立时就快了几分。
好半晌,苏情才开口,“在干嘛?”
苏情手指搭在他颈后,食指画着圈,声音很轻,“你是要把我当情人养着,还是想把我当炮友养着?”
“有了我,你不能再找别人。”
李钧眸子落在她脸上,半晌应了声,“嗯。”
男人依旧穿着一身黑色骑装,衬得肩宽腰窄,身姿笔挺,他站在树下,黑沉沉的眸子隔着距离看向她。
孤儿院的日子很难熬,五岁之前不被人收养,以后就很难被收养。
镜子里的女人眼尾含春,笑得跟热恋中的小女生一样。
而苏情不想留在孤儿院,不想当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想和外面的小孩一样,可以上学,可以无忧无虑地出去游玩,而不是困在这扇大铁门内,日复一日地隔着铁门,去看外面的世界。
电话通了,两个人都没出声。
苏情被那眼神看得心口一悸。
五岁之前,她如愿以偿地被收养,却不想,被关进另一只牢笼。
“来找我?”她勾唇笑着走近,“怎么不上去?”
“给马刷毛。”他说。
院长说考虑,现下是给了答复。
在马场,她每天都穿各式各样的旗袍,开到大腿,露出白皙修长的美腿,这是李钧第一次见她穿常装。
她眉眼的风情被帽檐压着,只剩一张昳丽到令人惊艳的脸露出来,唇红齿白,有种灵动的魅惑。
苏情笑着不说话。
又转头训苏情,“别每次来都买那么多东西。”
苏情踮脚搂住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吻住他。
“我跟云秀的婚事退了。”他说。
苏情晚上刷牙时,想到男人的表情,又不自禁失笑了片刻。
她记事起就懂得讨好长辈,学会了乖巧和装可爱,为的就是多分到一块饼干,或是长辈的一个温暖的摸头动作。
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余光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她才微微怔住。
周一放假什么的,是在跟她汇报自己的工作假期?
西搬进去放下,不准乱动。”
“我待会就走。”不知是不是因为夜深的缘故,李钧的声音较平时低沉得很,尾音带着气音,落进耳朵里,意外地好听。
在孤儿院陪孩子们聊了会天,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这是在表白?
笑着笑着,她拿起手机,寻着他的电话拨了过去。
苏情顿住,她的表情在那一瞬间生动极了,愣怔,错愕,还有狐疑,最后化作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