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夏荷并不知晓王爷的身份,又因为担心我,才会说出那些话的。这丫头平日里也是一个守规矩的,方才也是无心之失,还望王爷饶过她这一次,不要同他计较。”
年若兰情急之下,想起她从小到大每次用此种方法央求父母和两位兄长的时候,父母和两位兄长总能满足她的要求,因此便将此种方法用在了胤禛身上。
被年若兰扯着衣袖轻轻摇晃,娇声恳求他,胤禛的一颗心早就已经一片柔软。
莫说此时年若兰只是求他饶了一个奴婢,就算年若兰想要天上的星星,胤禛都想亲手摘给她。
胤禛此时心中的火气早已在年若兰柔声细语的恳求中烟消云散,当即便浅笑道:“不知者不罪。你放心,我不是那等小气记仇之人,不会和你的丫头计较。”
胤禛此言一出,年若兰与秋燕、夏荷三人自然万分欢喜,苏培盛等人却是惊掉了下巴。
苏培盛暗忖:这还是王爷第一次动怒之后仅凭一位女子的两三句撒娇求饶便消气的,年姑娘果然是个有本事的!
等日后这位年侧福晋入了王府,倘或王爷再生气动怒,他也可以请年侧福晋过去劝劝王爷,说不定年侧福晋只需轻飘飘的劝上几句话,再和王爷撒个娇儿,便可以将王爷给哄好了呢!
看来等年侧福晋入府之后,他可得对这位主子格外恭敬有礼才行!可万万不能得罪了年侧福晋!
否则,即便年侧福晋不与他计较,王爷也绝对饶不了他!
胤禛陪着年若兰在前厅坐着闲话了一会儿家常,胤禛命人从宫中请来的太医院左院院判刘声芳便到了藕园。
刘声芳先规规矩矩的向胤禛行了礼,之后又按照胤禛的吩咐为年若兰诊了脉。当刘声芳告诉胤禛年若兰身上的疹子已经完全康复以后,胤禛这才放下心来。
胤禛依然请刘声芳为年若兰斟酌了一个调养身子的药方儿,告诉年若兰他每日都会命人将熬好的药送过来,嘱咐她要按时服用,不可再嫌苦偷偷将药给倒掉了。
胤禛不经意间说出的这一个“再”字将年若兰吓了一跳,随后便是一阵心虚,总觉得胤禛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仿佛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知道了她在宫中为了躲避殿选所做的一切。
但既然胤禛并未直言说破此事,年若兰也不会不打自招,向胤禛坦白一切。
有时候看破却不说破也是一件好事,既给彼此留有余地,也可省去许多尴尬。
如今毕竟尚未完婚,因此胤禛不便在藕园陪伴年若兰太久,在叮嘱年若兰好好休息以后,胤禛便带着刘声芳离开了藕园。
走出藕园后,胤禛方才提点刘声芳道:“本王不希望有人对本王的侧福晋诸多议论。
你回宫写脉案的时候,切记要多用一些名贵的好药,为侧福晋调养身体,让她脸上的疹子可以逐步消退,身上的病亦可逐渐好起来才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与议论,影响本王的名声和侧福晋的清誉。”
刘声芳顿时便领会了胤禛的意思,连忙道:“请王爷放心,奴才一定按照王爷的吩咐将事情办妥。
刘声芳见如今雍亲王明明尚未与年氏正式完婚,却已经以侧福晋的名份称呼年氏了,便知道王爷心中必定十分在意年氏。
刘声芳当即便笑着向胤禛道了喜,“奴才恭喜王爷与侧福晋喜结良缘。王爷您看,侧福晋现在住的这座宅子正巧便唤作藕园,藕与偶同音,这不正是佳偶天成的意思么?”
胤禛抬头望了望这块年若兰亲笔所写的匾额,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
佳偶天成么?不知小姑娘当日提笔写下藕园二字之时,心中可否想到过他?
藕园,偶园。这的确是一个好名字。
胤禛越想越觉得让年若兰从藕园出嫁十分合适,倒比从湖北武昌府年府的宅子出嫁更合他的心意。
小姑娘的病情才刚刚好些,如今正是需要好好在家休息调养的时候。他可不希望年若兰在此时还要回湖北武昌府年府老宅一趟,出嫁之时再折腾进京一次。
这般折腾,连他都觉得累得慌,岂不是要累坏了他的小姑娘?
胤禛走后,年若兰便立即来到书房之中,吩咐秋燕与夏荷铺纸研磨,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将其放在信封之中封好,而后便交给了管家,嘱咐了他几句话:
“倘若日后雍亲王命人送东西给我,你只管收下便是,其他的话不必多言。
如果王爷亲自来了藕园要见我,你便将这封信交给王爷,告诉王爷我回湖北武昌府年府老宅备嫁,路上既有秋燕、夏荷陪伴,又有年府护卫保护,让他不必担心。”
年若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如果王爷问起我喝药的事,你便告诉王爷我已经将刘大人开的药方子带在身上了,每天都会吩咐秋燕按照药方熬好汤药,按时喝药,请他放心。”
秋燕与夏荷原本还担心年若兰刚刚在皇宫之中生过一场病,恐怕身子会受不住路上的劳苦奔波。
年若兰却道:“皇上的圣旨上写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