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伊尔根觉罗氏的位份不高, 既不曾为康熙侍寝, 也尚未正式被册封, 但仅从辈分上已经可以压瓜尔佳氏一头了。
伊尔根觉罗氏见本届秀女之中容貌最美的年若兰不仅因病错过了殿选, 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便被皇上指给了雍亲王做侧福晋,心里总算略微松了一口气。
年若兰的这张脸实在是生得太招人了一些, 倘若这样的美人被皇上见了,难保皇上不会将她留牌子收入后宫。
况且年若兰的父兄又皆为封疆大吏,深得皇上的器重, 倘若她入了宫,皇上至少也会给她一个贵人的位份。
有这样的美人分皇上的宠,像她这样容貌只算得上端庄清秀的女子还能有机会陪伴圣驾、为皇上侍寝吗?
伊尔根觉罗氏因为额娘的遭遇早就看透了男人的本性。
天下男子皆为好*色之徒。无论是正人君子还是猥*琐小人,这些男人见了容貌美丽的女子,多少都会被其吸引。
不可否认男人对于容貌美丽的女子都会怜惜一些, 而所谓的一见倾心又有多少是因为女子的贤淑端庄的品行的?不过皆是见*色起意罢了!
幸好上天有眼让年若兰因病错过了殿选。
她可不管年若兰之所以会生病是否是着了别人的道儿,她只要年若兰不会留在后宫之中与她争夺皇上的宠爱也便够了。
伊尔根觉罗氏看着愤愤不平、面露Yin毒之色的瓜尔佳氏, 心里觉得瓜尔佳氏还真是蠢货!
那天她看到瓜尔佳氏偷偷从宫女口中打听年若兰洗脸用的水什么时候送过去, 她就知道瓜尔佳氏必定没安好心。
果真当天便传出年若兰脸上和身上皆长满红疹的事情了, 可见此事必定是瓜尔佳氏动的手脚!
原本她还想要等瓜尔佳氏毁了年若兰的脸以后,再选个适当的时机揭发瓜尔佳氏谋害年若兰的罪行, 一箭双雕的除去两个争宠对象。
可是, 如今既然皇上已经下旨将年若兰指给雍亲王为侧福晋,将瓜尔佳氏指给雍亲王为格格,她便不去Cao这份闲心了, 只让她们二人进了雍亲王府以后折腾去吧!
无论她们二人谁输谁赢,也与她不相干。她只等着看好戏也便是了。
伊尔根觉罗氏为了自己看戏,尤嫌瓜尔佳氏心中的这把火烧得还不够旺,故意走到瓜尔佳氏身边,一边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扇着风,一边笑着问道:
“既然刚才皇上已经下旨将年氏指给雍亲王为侧福晋,你这位雍亲王的格格怎么不去向年侧福晋好好的行礼请安呢?
人家年侧福晋可毕竟是皇上亲自下旨册封的雍亲王侧福晋,按照祖上的制度,一位王爷也只能有两位侧福晋而已,那可是除了福晋之外最尊贵的位份了!
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格格,连个庶福晋都算不上,与人家年侧福晋的身份可谓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况且你之前又因言行不当冲撞过年侧福晋,保不准年侧福晋会将那件事情记在心上。
这会子你还不赶紧去巴结巴结年侧福晋,好好的向年侧福晋赔礼道歉,或许年侧福晋大人有大量,会原谅你也未可知呢!”
瓜尔佳氏冷笑一声,狠狠的瞪了伊尔根觉罗氏一眼,
“皇上虽然下了圣旨,但如今我与年氏皆尚未入府,年氏还算不得正二八经的侧福晋呢,我与她皆是一样的人,何须向她行礼请安?
你以为你被皇上留了牌子在皇宫里做了庶妃便多么了不起了吗?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皇宫里头有许多庶妃入宫十多年都没被皇上翻过牌子,也不曾为皇上侍过寝呢!
我也奉劝你一句话,好好的过你自己的日子也便是了,至于那些与你不相干的事情,还是少开尊口为妙!那些咸吃萝卜淡Cao心的人最惹人讨厌了!”
年若兰本就心烦意乱,方才回屋之后本想安静一会儿,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的路她要如何走,却不曾想瓜尔佳氏与伊尔根觉罗氏偏偏要在她的门口唇枪舌剑的吵起架来,令年若兰不胜其烦。
年若兰一想到等她将来嫁入雍亲王府以后,也许还有许多这样勾心斗角的场面等着她呢,便觉得心中一片冰凉。
年若兰一向喜欢安静,既不喜欢与人争吵,也不喜欢听见有人在她面前吵闹。
年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哪个敢在年若兰面前拌嘴吵架,惹她心烦的,只怕早就被年夫人命人拉到角门外面狠狠的打一顿板子赶出年府去了,何曾经过这样的吵闹?
年若兰只觉得瓜尔佳氏和伊尔根觉罗氏二人吵得她心烦气躁,胸口都隐隐有些憋闷之感。
年若兰忍无可忍,站起身子推开房门便走了出去,正欲告诉瓜尔佳氏和伊尔根觉罗氏两人换个地方说话的时候,一抬头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竟然出现在此处。
只见此人身材高大,面容清俊,一双深邃的凤眸正望着她,明亮的眼中竟有着丝丝欢喜,原本冷肃的面容此时却柔和了冷硬的线条,脸上带着一抹温暖的浅笑,柔声对她道:
“若兰,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