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衡神色淡漠,点头,“那好,我让人把他送回塔门罗斯。”
慕容蓁一惊,愣愣地看着殷衡,也没必要这样吧?
她知道,殷衡这次受伤,殷宴知道了,专门从塔门罗斯赶回来。
殷宴站在门外,低着头,整个人看起来都笼罩在淡淡的Yin郁里。
乔希提着药箱,担忧地看他一眼。
过了好半响,慕容蓁才干巴巴道,“那个,殷衡,没必要吧?他好不容易放假回家,你就管管他那张嘴不行吗?干嘛把他赶走?”
殷衡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这样做,是解决问题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慕容蓁觉得不对:“但并不是最好的方式。”
殷衡挑眉,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眼底缓缓浮起一丝笑意,“你觉得该怎么做?”
慕容蓁想了想,好半天,“要不然你多请几个老师,像是德语、俄语、西班牙语……”
慕容蓁板着手指头数她知道的语种。
殷宴还有Jing神头找她茬,一定是作业太少了。
门外的殷宴嘴角一抽,脸都青了,这女人……
“叩叩叩!”他听不下去了,直接抬手敲门。
直到听到殷衡叫他进来,他才推门走进去。
慕容蓁双手环胸,看见殷宴进来,得意地看他一眼,来呀,互相伤害啊!
殷宴冷着俊脸,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里已经把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乔希提着药箱跟在殷宴身后,对殷衡恭谨地打了一声招呼,“先生。”想了想,又朝慕容蓁点头致意:“蓁蓁小姐。”
慕容蓁疑惑地看他,“乔希医生,你今天怎么来了?有谁生病了吗?”
乔希和殷宴一愣,诧异地看着她,她竟然不知道?
“我是来换药的,先生之前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乔希解释道。
慕容蓁立即看向殷衡,“殷衡,你的伤口还没有好?”
她之前用灵力修复完他的内脏和骨骼,已经快耗光了,后背上那道狭长的伤口只修复了里面一点,皮rou外翻,被冰冷的海水泡得发白了,看起来确定很吓人。
但,都快一个多月了,应该也愈合结痂了吧?
而且,殷衡平时完全看起来也很正常啊。
殷衡平静地看向她,嗓音低沉,“你先出去等我。”
“不行,我要看看你的伤口!”
慕容蓁要看看怎么回事,她空间里面还有很多药材。
“听话,”殷衡的语气温柔,却是不容悖逆的口吻,“先出去。”
慕容蓁见他态度坚决,只好和殷宴一起出去了。
一出门,她就拉着殷宴走到一边,问他,“殷宴,殷衡的伤怎么还没有好?”
殷宴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审视着她,表情有些古怪,过了一会儿,“你们……”
慕容蓁皱眉,“我们?我们怎么了?”
殷宴止住话头,又恢复高冷,“没什么,就是你但凡关心我哥一点,也不至于都不知道吧?乔希每天下午都会来换药啊!”
慕容蓁就有点心虚:“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殷宴:“因为在海水里泡太久,又没有马上治疗,所以感染有点严重,去了腐rou,愈合比较慢。”
慕容蓁立即紧张了,“那现在怎么样?”
她知道,这种情况严重了也是会死人的。
殷宴见她紧张,轻哼了一声,心情勉强好了一点,“当然已经快好了,不然还能每天教你用枪?”
慕容蓁这才松口气,然后就皱起眉毛,更疑惑了,“那他为什么不许我看?”
殷宴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一个猜测,“伤口太狰狞,并不符合他的美学?”
慕容蓁:“……”
……
晚上,安妮特帮她送新的睡衣进来的时候,慕容蓁正坐在梳妆台前通头发。
“安妮特,谢谢你,帮我放在一边吧。”
安妮特温和地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安妮特,你有话要和我说吗?”慕容蓁透过镜子,敏锐地察觉到她眼神里的复杂,以及欲言又止。
“蓁蓁小姐,谢谢你。”她忽然道。
慕容蓁一愣,转过头来,“安妮特,我做什么了吗?”
“不,什么都不用做,你的到来,让这冷清很久的地方,多了很多声音。”
要不是安妮特一脸和蔼的神情,她都快以为她在说她吵。
安妮特像是陷入自己的情绪里,“也让先生和小少爷之间多了很多话。”
“他们平时很少说话?”慕容蓁想了想,点头,“也是,殷宴那么毒舌,殷衡那么清冷,他们说话都能气死人。”
安妮特笑,“不是的,其实殷宴少爷本性不是如此,他不会轻易这样对人。”
慕容蓁眨眼,她还以为他一直就是这样傲慢,毒舌,臭屁,无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