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想象中那么柔软。
江昕芸有点被吓到,感觉自己嘴唇开始发麻、发热。
她受不住地左偏头。
几乎同时,陆行云右手轻拍在床头,发出一声轻响。
看着突然横在眼前的手腕,江昕芸直接懵了。
“我没开玩笑,很认真的。”陆行云垂下头,敛着眼睑,距离越拉越近,低音不可阻挡地钻进她耳郭,“因为,我也……”
话还没说完,房间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句嘹亮的:“陆神!你终于回来了!”
陆行云一顿,眼神冷厉地斜向声源,脸上没半点表情。
“我找——”何晏大嗓门还没提起,就被男人瞪回肚里,不明所以地眨眼。
他视线微偏,落在靠在床头、藏在男人怀中的小姑娘身上,吓得瞪大眼,直接爆了句粗:“我靠!”
陆行云轻拧眉梢,不喜地看着何晏,没说话。
江昕芸已经被陆行云撩得晕头转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看着何晏,缓了半秒,身体迅速下滑,并飞快拉起棉被,一猛子扎进被窝,后腰撞到床头,发出砰的一声。
听见声音,陆行云赶紧回头,只见床上隆起的小包,伸手,轻抚了下小姑娘被撞的后腰,温声道:“再睡一会。”
安静两秒,小包动了两下,算是回应。
隔着棉被,陆行云轻拍了下,才起身。
何晏还没回神,抖着食指指着缩在被窝的江昕芸,声音也抖:“这……什么情况?”
陆行云面无表情地越过他,声音极低:“闭嘴。”
何晏也意识到,他刚刚的反应很不妥,忙用手捂嘴,屁颠跟在陆行云身后。
走出房间,何晏回头看了眼,疑惑地抓后脑勺,追上陆行云,压低声音,做贼似的问:“怎么回事啊?小吃播怎么在你房间?还他么在你床上?!”
陆行云懒得理他,自顾自地走进小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纯牛nai,拧开瓶盖,倒进锅里,开始加热。
“小吃播一看见我,立刻往被窝里钻,明显的不好意思啊!”想到某个可能,何晏惊得下巴直颤,“那什么,你俩该不会已经……”
陆行云斜他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加热吐司。
何晏默默闭嘴,突然觉得,自己这想法太开放,而陆行云显然是个老干部。
这种事放他身上,估计得提前半个月吃斋念佛、沐浴焚香,然后动一下欲念。
“所以,你突然请假,突然消失一天一夜,就因为小吃播?”何晏抑不住八卦魂,“小吃播看着也不像随便的女孩纸,你怎么把人拐回酒店,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晚上?”
想到昨晚,陆行云表情柔和了点,唇角微扬:“我病了,她专门来照顾我。”
何晏刚刚之所以那么激动,就是因为陆行云一声不吭离开时,正发着低烧,而且一整晚没睡、一整天没吃东西,毫不意外,铁定会犯胃病。
何晏上下打量男人,除脸色白了点,其他一切都好,一点都不像犯过病的人,看样子,小吃播把他照顾得不错。
“病成那样,不躺在酒店休息,专门跑去麻烦小吃播,”何晏靠在料理台,表情不解,“为什么?”
陆行云动作一顿,似笑非笑:“因为嫉妒。”
何晏一愣。
恰在此刻,叮的一声,吐司跳起,浓郁的烤面包香气弥漫,给冰冷的空间带来一丝人味。
陆行云思考半秒,突然轻笑着点头:“我得感谢这个误会和这个病,发生得恰好。”
何晏不解:“……什么误会?”
陆行云像没听见,自顾自道:“让我找到了捷径。”
何晏:“……”
虽然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大概听出,他在感谢这场病生得极好,让他尝到了甜头。
“话是这样说,但陆神,我觉得,健康是革命本钱,只要够健康,”何晏道,“还怕没时间和力气追到小吃播?”
陆行云面带浅淡的笑意,把烤好的吐司夹进盘子里,桃花眼微弯,语气温柔似水:“如果我的死亡能换来,她记我一辈子,那我可以——”
“立刻去死。”
何晏:“……”
陆行云把热好的牛nai倒进玻璃杯,端上烤好的吐司,放轻脚步走向房间,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少女缩成一小团,靠在床头,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一听见声音,小姑娘惴惴不安地望过来,见是他,立刻拉起棉被,准备盖过头顶。
“我都看见了,”陆行云好笑了声,走过去,把牛nai和吐司放在床头,坐在床沿,笑着转移话题,“饿了没?”
见他没追问,江昕芸松了口气,依然拽着棉被,杏眸不停忽闪,欲言又止。
陆行云笑问:“怎么了?”
江昕芸眼神担忧,小声问:“我们是不是被误会了?”
陆行云像不关自己事地轻嗯了声:“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