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以后不许穿。”
“噢。”谢迟打开衣柜,找了套衬衫裤子穿上,“这样可以了吧?”
何沣满意地说:“去吧。”
“你不下去吗?”
“我没衣服,昨天穿的被你扔水里了。”他舔了舔后槽牙,“这样出去也可以,反正我不怕看,你不臊就行。”
谢迟拿着自己的睡衣朝他脸甩过去,“那你还是在这待着吧。”
何沣笑着往后躺去,任那带着清香的睡裙盖着自己的脸,“好。”
薛丁清脚底像踩着两根钉子,进退两难。
那土匪上去这么久还没把人叫下来!干什么去了!
他紧攥着衣服,脑子里尽是那男人宽大的后背,结实的肌rou,和那些让人看着脸红的床笫之迹。
复杂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脑袋,愤恨,脑羞,还有一丝难忍的羡慕。这样一具充满雄性力量的身体,肯定很讨女人喜欢吧。
谢迟拢着头发,小跑着下楼,“四哥。”
谢迠微笑迎她,“好久不见。”
谢迟看向薛丁清,“这么快回来,我还以为你要去好久。”
薛丁清没好意思看她,耳根子都红了。
谢迟察觉了他的尴尬,话转向谢迠,“四哥怎么来南京了?”
“听闻你在,过来看一眼。”谢迠往楼梯看去,“他还是找来了。”
“嗯。坐吧,我给你们倒水。”
薛丁清按捺不住,破口而出:“他欺负你了?还是纠缠你?”
谢迟回头笑着看他,“没有,我们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
薛丁清目光黯淡下来。
谢迟去倒了两杯水,还切了盘水果来,“四哥在这待多久?”
“两三天,还有一桩生意要谈。”
谢迴死了,谢迟两年前有所耳闻,叹了声:“四哥还是继承了家业。”
“没办法,二哥不在了,爹身体又不好,总得有人主持家事,十弟又还小。”
“还画画吗?”
“少了。”谢迠打量着她,“你的生意还好?听丁清说你在这开了家旗袍店。”
“还可以,糊糊口。”
薛丁清一直默不作声,心乱如麻,瞄到她的脚趾都觉得脸热,终于坐不住匆匆站起身,“那晚之……我就先走了。”
“一起吃个饭吧。”
“不了,你们兄妹叙叙旧。”
谢迟跟着起来要送他,薛丁清抬手,“别送了。”说着他快步走了出去。
谢迠见他离去,才问谢迟:“没记错的话,他是姓何吧?”
谢迟坐回来,“是。”
“他现在做什么?”
“准备去参军。”
谢迠点头,“你们结婚了?”
“还没有。”
谢迠了然,有些事情不好过问,毕竟妹妹已经这么大了,又向来有自己的主意,“你当年走了以后,他来找过你,闹得全镇都知道你和土匪好上了,把爹气的下不来床。”
谢迟淡笑了笑,“想像的到。”
“爹一口咬定你被沉潭了,几个姨娘妹妹也顺着说。他起初不信,拿着枪堵在门口,一个都不让出门。正好我不在家,回来的时候听说他没等到你,真去水里摸了好几天,我去找的时候,见他泡的皮都皱了。”
谢迟沉默了,心里涩涩的。
“虽然出身不好,但看得出来,很喜欢你。”
“嗯。”
“那你呢?怎么想的?”
“我也喜欢他。”
“也过去不少年了,没说要娶你?”
“我们才重逢不久,他最近就要走了。”
“女孩子家还是要注重名声。”
“你又来谢嘉兴那一套了。”
谢迠笑了笑,“好吧,知道你不爱听。我就说说,你自己衡量。”
“嗯,我有数。”
“他怎么不下来?”
谢迟想,总不能说他没衣服穿吧,“他不太舒服,有点伤寒,我让他继续休息了。”
睁眼说瞎话。
何沣将衣服拿去晾,下面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我带你去我的店里逛逛吧,顺便吃点东西。”
“好。”谢迠站起身,“他呢?”
“不用管他。”
何沣无聊地坐在床边,谢迟去卫生间洗了洗,他站在门口看她,“你们要出去吃饭。”
“对。”
“不带我啊。”
“你光着去外面吗?”
“可以啊。”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要你不嫌丢人,让别人看看我女人多生猛,把自己男人啃成这样。”
谢迟没理他这些话茬,淡淡道:“你在家待着吧,饿了自己出去吃东西。他跟你不熟,在一块反而显得尴尬。”
“我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