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望云放下茶杯,“晚点再说,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好。”
……
孟沅跟了谢迟一下午,缠问肖望云的消息,谢迟在附近的小店吃晚饭,孟沅抢着把钱付了。
“他不是你的,断了这个念想。”
“断不掉,魂牵梦绕。”
“好男子多得是,他心牵旁的女子多年,不会轻易变心的。”谢迟轻轻吹了吹滚烫的元宵,接着道,“你想代替她?还是做小的?国家明文规定一夫一妻制,虽然形同虚设,但我与你接触下来看你也不像有封建思想的人,更何况以我对肖望云的了解,这是绝无可能的事。”
孟沅哀叹一声,“我没想这么多。”
“别丧气了,你这么漂亮,会遇到一心一意待你的人。”谢迟笑着吃了一口,“挺好吃的,你也来一碗。”
“没胃口。”
孟沅叠手趴在桌子上,“他喜欢的那个女子是什么样的啊。”
“我也只见过两次,不熟悉,不过看上去温柔贤淑,端静得很。”
“漂亮吗?”
“漂亮是比较出来的。”
“跟我比呢?”
谢迟又抬眼看她,“比你好看点。”
“比我还好看!”孟沅直起身,“那跟你比呢?”
谢迟端起碗,喝了两口,嘟哝道:“那差我几分。”
“……”孟沅哼一声,“你倒是一点不谦虚。”
“事实如此。”
孟沅忽然凑近看她。
谢迟任她观摩着,“怎么样?好看吗?”
孟沅缩回头去,“好看。”
“我也觉得。”谢迟笑了,放下勺子站了起来,“吃完了,谢谢你请客。”
……
下午,肖望云和筹委会的人去忙画展的事情。
直到晚上才来找谢迟。
门锁着,店里亮着灯。
肖望云站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谢迟回来了,还带了一位女子。
孟沅大老远看到旗袍店站着一个身材笔挺的男人,可不就是肖望云!她心中大喜,缠问谢迟一下午未果,没想到在这见面了。还好她把外套落在旗袍店,要随谢迟回来拿。
她性子直,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出来,从不遮遮掩掩。打了一通腹稿准备跟肖望云表明心意,一见着人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还是被你撞上了。”谢迟睨了她一眼,翘起嘴角来,“怎么蔫了?”
孟沅戳了戳她的腰,“先别说。”
谢迟“嗯”了声,加快步子,孟沅默默跟在她后头。
肖望云见生人,朝她礼貌性点头,孟沅也直点头。
谢迟插在中间,介绍道:“这是孟沅,上次在戏楼见过。”
肖望云并不记得她,“你好。”
孟沅平日张狂的厉害,乍一看许会以为是个情场老手,要紧时候弱的像个站不稳的小黄鸡,耷着脑袋腼腆地抠着手指,“肖先生好。”
谢迟打开门,“别站着了,进来吧。”
她给肖望云和孟沅分别倒上一杯茶,便去织盘花。
他们两一言不发。
有外人在,很多话确实不怎么好说。肖望云起身,“那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
谢迟也不留他,“嗯。”
孟沅跟着站了起来,“别,你们聊,我走了。”说着她就跑出去。
谢迟抬眼看他,“吃了吗?”
“吃了。”
“等我把这两个盘完,去见老周。”
“好。”肖望云走近些,看了一会。
“好看吗?”
“好看。”
“不好看。”谢迟轻笑一声,“可客人非要改成这种囍字扣,跟她要的旗袍纹样完全不搭。”
“看来生意也不是好做的。”
“当然了,哪行都不容易。”
“是啊。”
……
肖望云在南京待了一个多月,五月中旬回去北平。
孟沅又见过他三次,可却始终没有表明心意,默默喜欢着他。
临走前,她带了亲手做的米糕,却没赶上车,见他最后一面。
孟沅垂头丧气地在站前大街上坐了会,将米糕带去旗袍店给谢迟她们吃。
碰巧薛丁清也在,他要做一套西服,阿如正在给他量身。因为谢迟的原因,他与孟沅见过几次,两人似乎有些水火不容。
孟沅将木盒放在桌上,“还热着呢。”
薛丁清斜睨着她,“他没要?”
“我晚了一步,正好碰到学生游-行,黄包车过不去,绕了一圈,都没见到最后一面,哎。”
薛丁清笑了起来,“这就叫天注定。”
孟沅白他一眼,随手拿个线团砸过去,“瞧你这幸灾乐祸的嘴脸,活该晚之看不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