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
“姓谢的, 你再不把我放出来,我就开门放小微了啊?要不我天天来你家门口……”逗小孩……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次顾茅庐感动了谢嘉誉,总之, 他回到家里尝试着打了个电话给他。
哦吼,居然打通了?
挺好。
遗憾的是,不能过去逗小朋友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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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从12月下旬,一直吓到了1月的上旬。
断断续续,如细丝,丝丝缕缕的,落在窗户上,密密麻麻支撑细密的点阵,最后混成一个硕大的珠子,从玻璃上面滑下去,没一会那一条条滑落的痕迹上面再次被细密的雨织满,循环往复。
谢嘉誉没有看电视,看报纸,更没有用手机,他就顶着不断反复的烧,一错不错地盯着窗。
细雨敲打窗户,雨丝滑动坠落,是这一小片人间里面唯一的动态。
他的手机会时常响起来。
他没有调成静音。
因为起码,他能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联系的,他没有被世界遗忘。
他可能没有办法发烂发臭在某个街口里。
他大概还是被需要的。
但他们如果知道真相,还会需要这份需要吗?
这些需要他的人里,陆霜微是最多的。
谢嘉誉有些不敢看。
他不是感性的人,但每次看到这个名字,他的眼睛就和外面的天一样,开始连绵不断的下雨。
连带着心都是chaoshi的。
他们都站在人生的分叉口,很快就要一左一右,最后成为永不会相交的两点。
[我知道你不会接我的电话,但你肯定会看信息。我是沈文舒,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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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誉交接了自己一直在跟踪的这个项目的资料给公司的高管。
是通过视频电话。
他本人还蜷缩在自己的房子里,每日颓废着。
他和这个冬天一样,枯萎了。
他知道的,如果以后的人生都是这样的话,那将了无生趣。
1月下旬,期末考试。
陆霜微近大半个月没有再遇到过谢嘉誉。
这是他们相遇以来,分开的最久的一次。
等陆霜微再见到谢嘉誉的时候,他变得很消瘦,原本冷峻Jing神的凤眼变得憔悴失神,要不是他在行走,还在考场上面作答,她甚至怀疑谢嘉誉是个灵魂出窍了的木偶……
他的眼神毫无灵魂。
陆霜微每看一次,心就揪一次。
重要的是……
谢嘉誉没有和她说话,他就好像没有看到她,混沌地从她身边走过,身边任何的喧闹都没办法影响他。
他似乎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陆成勉从考场出来,一上来就冲着陆霜微抱怨。
“我草,微微,你猜我看见谁了?老谢头!”
陆霜微心中郁结,浅淡地“嗯”了一声。
陆成勉没有听出来,他还沉浸在他的震惊里。
“这么久没见,老谢头变化也太大了吧?无Jing打采的,跟吃了违禁药品似的……瘦得不成人样了。”
陆成勉其实话里话外都很心疼。
“不过这都不算事,以后吃好的就能养好了。重要的是!!!我喊他,他就好像没听见!他聋了?”
陆成勉说完这句话,看到同伴没有同仇敌忾,如他一样气愤,顿时没有了任何的兴趣。
哼唧一声,刚扭过的头突然顿住。
陆霜微这些日子以来,没见到谢嘉誉,心里像是被掏走了一个大洞,空落落的。
对于陆成勉的咋咋呼呼也有些兴致缺缺,她抬起头,刚要叫他闭嘴。
看过去的眼神却也在那一处瞬间顿住——
那个被陆成勉说了可能聋了的谢嘉誉。
谁也没有理,谁也没能让他停留的谢嘉誉。
就在对面过道的长廊下,和沈文舒面对面。
陆成勉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能从自己站的角度看出,他们确实有在说话。
虽然说了没几句,但也比跟他们什么也不说的要强。
陆成勉:“!!!”
“我草,这小子,重色轻友!枉我们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
他说完一转头看到陆霜微的脸色,这才想起来。
我去啊啊啊啊……他们是兄弟,陆霜微可不是啊啊啊……
“那什么……微微。你可别误会啊。”
“我觉得他们肯定只是同学之间的随便寒暄,铁定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的。”
陆霜微他们站在另外一个教室的走廊上。
四面吹过来的风,将陆霜微散在鬓边的长发撩起。
不知道是风太冷还是怎么的,她觉得自己四肢发冷,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她心口被掏了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