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聪这才缓上来的一口气,又要驾鹤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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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内,医护人员先简单为戎彻做些处理。
“来,伤患把上衣脱了。检查下。”
戎彻去解扣子,陈歆野打开他的手,帮他解。
衣服褪下,露出男人内在的肌肤。
胸膛之上,伤疤至少五六个,或长或短、或大或小,在男人冷白的皮肤上像是一张白纸上的污点,突兀、不协调。
戎彻见陈歆野一直盯着看,以为她是嫌恶心,下意识要把衣服穿上。
陈歆野拦住他,扭过头说:“医生,麻烦您检查下。”
她背过身坐在一边,没再回头。
检查完,医生说上身没伤,她又转过去帮戎彻把衬衣扣子重新系上。
陈歆野专心系扣子,戎彻专心看她。
她始终不抬起眼眸,遮盖住了所有情绪,叫他一时难以辩解她在想什么。
旁边的护士看到这一幕,姨母笑快要笑死过去。
实在忍不住,她问:“歆野,你和这位保镖先生是真的在谈恋爱吗?”
陈歆野愣了下。
护士又说:“我在贴吧上嗑过富贵花女神和她的忠犬骑士的CP。你们俩……”
真特么太配了。
医生瞥了护士一眼,心说你专业点儿行吗?
护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嗑,只能时不时瞄两眼。
陈歆野没解释。
戎彻用余光观察她,试探着去握她的手,她也没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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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悠悠和郝聪比救护车早到医院几分钟。
戎彻被送进诊室检查救治,陈歆野换上佟悠悠带来的“行套”,坐在外面等候。
随后,丁雯珊下了飞机也赶过来。
丁雯珊这段时间一直在美国帮陈歆野谈一个新戏,斡旋了快一个月,新戏还没谈下来,她怕是心梗要犯了。
“歆野,受伤没?”丁雯珊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郝聪说了半天也没明白!”
陈歆野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在场的三个人听得都是倒吸凉气。
这薛朵也太可怕了,而且居然还吸.du!
“雯珊姐,我在派出所那边只做了笔录,后面还是得请律师,不然……”
话没说完,之前的警官给陈歆野打来电话。
“陈小姐,打扰了。薛朵现在已经恢复神智。她的律师也到了,她想见你。不知道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陈歆野看看诊室,把手机交给丁雯珊。
丁雯珊点头,到走廊那边交涉。
“姐,是我的错!”郝聪低头道,“今天上午薛朵的助理过来和我说话,说没加我微信,我就该拒绝的。可我想着都是一个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就……”
陈歆野说:“这要是怪你,那我更蠢。”
堂堂陈家长公主叫一个场务给忽悠了。
哦,还不一定是真的场务。
不管是不是吧,她必须找出这个人来,问问薛朵给了多少好处?她出十倍!
丁雯珊了解完大致情况,回来复述。
“薛朵想跟你道歉。”她说,“她原本的计划是有‘威胁’的意思,但就是吓唬下而已。但因为谈话前她磕了药,之后接到韩幻电话又情绪激动,看你跑了,以为你是要告发她,就想拦下你。没其他意思。”
呵呵,骗三岁傻白甜呢。
不管薛朵当时是不是神智清醒,她的眼神都露出一种“我要毁了你”的意思。
陈歆野说:“交给律师处理,不和解。”
丁雯珊明白。
原本一团喜悦的中秋节闹成这样,大家一时都被疲惫裹挟,说不出话。
没过多久,诊室的门打开。
医生出来交代情况:“身上的伤就是腿上的比较严重,但万幸没伤到骨头,皮外伤。不过,伤患在火场里待的时间不短,有害气体吸入不少。为求稳定,住院观察一两天吧。”
郝聪进去搀扶戎彻,佟悠悠去交费办住院。
陈歆野站在诊室门口,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味,再看看桌上托盘里放着的沾满了血的纱布,只瞟了戎彻一眼,转身就走。
戎彻要去追,郝聪拦住他,说:“生气了呢。”
“这次是我欠考虑。”
“啧,话可不能这么说。”郝聪压低声音,“戎队,歆野姐吃软不吃硬。”
“……”
“你这伤,可得好好利用啊。”
丁雯珊走进来,见郝聪跟人家嘀嘀咕,便说:“少出馊主意。”
郝聪缩缩脖子,不言语了。
“戎队,幸亏你这次没事。”丁雯珊叹口气,“你放心,后续的事我们会处理,你先好好养伤。”
戎彻道谢,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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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护工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