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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借月光(再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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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一摸就战栗到了肌骨,肠壁却又缠了上去。聂长安只得道:“放松。”

    裴慎埋首在他颈侧,闻言似乎想说什么,张口却全是颤音,立刻又抿紧了嘴唇,额头用力抵在他肩上。几缕头发散下来,残留着很淡的香气,萦绕在他鼻端。聂长安也不敢再刺激,只撑开内壁,让温热稠白的液体慢慢导了出来,流到自己掌心。

    裴慎看见,抓了一块布料盖到他手上。聂长安擦完手,才发现那是裴慎浴衣的衣襟。

    聂长安伸手穿过帐子,往床边摸衣服,手却忽然被裴慎捉住了。

    “我端水过来。”聂长安解释。

    “不用了,我待会儿直接再去洗次澡。”裴慎低声抱怨,回手抹了一下额角,“今天怎么热得这么没道理。”

    聂长安回头静静看了他一眼。那件浴衣现在只剩袖子堆在裴慎小臂上,宽大衣幅铺展在两人身下,几乎湿透,可并非完全因为气温。

    突然窗户吱呀一声,阵风吹来,熄灭了床头灯。聂长安条件反射地绷紧了全身,瞬间掣出床边衣服里的短剑,寒光跃出的同时合身一扑,将裴慎压到了身下。

    “……是风吧?”过会儿,裴慎说,“外边只有月亮。”

    户外的风带着凉气,吹散了一室燠热。今晚是圆月,月光明朗,倾洒入室。聂长安逐渐分辨出周围物事黯淡的轮廓。

    他闭了闭眼,默不作声地起身,归剑入鞘,拨开帐子又要下床。

    “要不别走了。”裴慎在他背后说。聂长安稍微一愣。“你在这里睡也好。”

    聂长安看了眼床上湿乱狼藉,低声道:“得换套被褥了。”

    “等会儿换也好。”裴慎语气里显出了点笑意,“反正还是要弄脏的。”

    然后裴慎的手绕了过来,虚笼上了他勃起的器官。方才肢体交叠,他没按捺住再起的冲动,如何能瞒住肌肤相贴的人。

    “——难道你准备就这么睡?”

    纱帐落了回去。短剑没入了枕下。

    “你可以么?”聂长安最后犹豫一瞬,征询道。

    “再来一两次,也误不了明天的事情。”

    “一次还是两次?”

    “……好,就两次。”

    月光透过纱罗,又朦胧了几分。聂长安借月光看清眼前一道锁骨,吻了上去。

    未几,皇帝正式起用裴慎为剑南道行军副元帅,讨击苏毗。国朝近年用兵,大都以亲王作主帅,称为总戎,其实挂名,因为今上长子年未十岁,所以宗室里蜀王被择来挂这个正元帅的名,其实不临前线,裴慎便是实际上的最高指挥。

    裴慎开完会,从阁中出来,顺路拎走门边竹伞,边推开举过头顶,边走入铁灰色茫茫雨幕中。两个小黄门急忙赶上来,为他举盖引路,奈何这雨是随着风斜着刮的,照旧扑了行人一身。石板广场又排水不及,一路连泥带水地湿透他的鞋底,出得宫门时,裴慎已有些不愉,却见聂长安面色沉凝,正按刀候在车上——裴慎素日入朝皆是骑马,今晨因逢落雨,改乘了车。

    他也就端正表情地上了车去,踩掉鞋袜,才舒出口气,向车厢中侍坐侧旁的聂长安道:“久等辛苦。以后还是要继续辛苦你是吧?”

    聂长安点了下头。裴慎于是知道聂长安也要跟他走,叹道:“难为你了。”

    聂长安正色相对:“职责所在,分内应当。”

    两人一时枯坐无话,只闻雨声沙沙渐弱,渐渐停息。裴慎推窗一看,见马车行在朱雀大街上,正将要往新昌里转,忽然道:“如今计议已定,这几日和兵部也掰扯得差不多了,马上便要告庙出征……长安最近都没回过家是吧?应该赶紧抽时间回一趟。”

    聂长安稍微一愣,然后道:“不必。卑职从今日起不会离开副帅。”

    “倒也用不着这么许国忘身!”聂长安很顺口地改了称呼,裴慎眉头微蹙,“去吧,正好雨停了,你回家住一晚,明天再来。”

    聂长安仍坚持不敢奉命,裴慎直接扬声道:“说不得要迫你一回了——掉头!不回新昌里,转往永平里。”

    车夫遵命转向,聂长安也只得服从。裴慎又问:“是不是要先去市上转转,买些东西带回家?”

    “不必。”聂长安嘴角往下抿,板得面孔紧巴巴的,又是谨愿又是可怜的样子,看得裴慎淡笑:“何必这么紧张?仗要照打,日子也要照过。你现在就绷成这样,难道等哪天我死在战场,才能自在不成?”

    聂长安立即道:“不会这样。”

    “古话说,能游泳的淹死,能骑马的摔死。能打仗的怎么就不会战死呢?”

    聂长安肃容答道:“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死在副帅之前。”

    话赶话到这个地步上,裴慎立觉困累他良多,心中暗念一声冤孽,暂且姑息道:“不说这个了。我也未必就会死在战场上。”

    不多时马车停下,原是到了永平里门口。聂长安少不得探身出去,指点车夫往自己家的路径,很快又坐了回来。到了地方,聂长安推开车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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