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依稀有水流的声音,四周都是茂密的竹林,除了这座茅屋小院,似乎再无别的人家。
接着徐妙言便从梁鹤那里了解到,这里是半年前他们所安置的房子,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以备不时之需。
将谢玴安置好,连祁和梁鹤等人便要离开了,即便谢玴不省人事,但事情依旧按照计划进行,他们不能就此中断。
临行前,连祁叮嘱徐妙言,绝对不能离开这片竹林半步。明日傍晚之前,他们会送来她需要的东西。
徐妙言对整个局势并不十分了解,她只能按照连祁和梁鹤说的做。
不过想到还未找到的上官丽,徐妙言心里总是不安。那个疯婆子的目的很明显,只有谢玴死了她才会罢休,除非上官丽已经死了。
梁鹤道:“这个姑娘放心,大人尚且已经如此,想必那上官丽好不到哪里去。”
徐妙言说道:“可是大人的短刀不见了。”
梁鹤沉思片刻,道:“不一定是上官丽,说不定是沉到湖里去了,我们会让水卫帮忙找一找的,徐姑娘在此好好照顾大人便是,其余的不必担心。还有姑娘切记,在大人醒过来之前,姑娘切不可离开这里半步,尤其不能出了这片竹林,姑娘对这里不熟悉,极容易迷路,到时候我们要找姑娘也会很难。”
“梁护卫放心便是,我绝不会乱走。”
这一夜,谢玴发了高烧,似是风邪侵体,浑身滚烫的要命,冒汗不止。
徐妙言忙碌了大半夜,不停的打水,前前后后给他擦了不下数十次的身子,又喂他一次梁鹤留下的定云丹,梁鹤说一旦谢玴有什么不适的异样,只需给服用这个就行。
然而定云丹服下,谢玴仍未见好转,后来开始满口的胡话,至于说了什么,徐妙言一句也没有听明白。
就这样一直到天灰蒙蒙亮的时候,谢玴才终于退了热,也不再说胡话,又一次沉沉睡去。
折腾这么一夜,眼看着天快要亮了,徐妙言也没有什么睡意,便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去煮点东西。
梁鹤离开前说过这里有些黍米,还有面粉。确实如此,除了这两样,也没有别的了。
徐妙言并不十分擅长下厨,她只会做一些小点心,至于别的,也只能做些果腹的东西,于是她便开始生火,和面。然而光是这两样就已经浪费了她很长的时间,等面和好,火生起来,天已经大亮了。
为了省功夫,她要做的是汤饼。不仅是她饿了,她想着谢玴醒了,也需要吃一些暖胃的东西。
等汤饼做好,阳光已经照亮大地了。
徐妙言刚端了汤饼过来,便看到谢玴已经站在门口看着她了。
谢玴醒来,徐妙言不由得松了口气,她端着汤饼朝谢玴走过去,边走边道:“大人你终于醒了,你发了一晚上的高热,累了我一晚上,不过还好,你这就醒过来了,不然这里荒郊野外的,真就我一个人我还是怕的。喏,我做的汤饼,你醒了正好,趁热吃,可能算不上好吃,但也不难吃,你快尝尝,看看淡不淡。”
然而谢玴并未接过汤饼,只是怔怔的看着她。
“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不认得我了?”徐妙言有一次把汤饼递给他,“你不饿啊?”她又看了眼极其寡淡的汤饼,“怎么?嫌弃啊?”
谢玴看着她的目光里有一瞬的疑惑,须臾,他轻启干燥的唇,却询问了一句:“姑娘是……?”
徐妙言登时一愣:“啊?”
谢玴记得这个姑娘,他记得昨天自己昏过去的时候,见到的是她。
“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
徐妙言听谢玴这样问自己,顿时便愣住了。
——他这是怎么了?
见徐妙言似是失了神,谢玴抬手在她眼前挥动了两下,“姑娘?”
徐妙言打量着谢玴,错愕道:“谢玴,你怎么了?”
谢玴一听她唤自己的名字,更为疑惑不已:“姑娘刚才说的……是在下的名字?”
徐妙言见他这般模样,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谢玴怎么好像不认得自己了?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徐妙言问。
谢玴看着她,沉思片刻,道:“我记得,昨天我昏过去之前,见过姑娘一面。”
“你就只是记得这个吗?”徐妙言问道,“你记不记得你是谁?”
谢玴听她这么问,便开始回想自己的身份。然而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可越是想不起来,谢玴就越要想,越想便越头疼,不能再去深想。
徐妙言见他忽然按着额头似是很痛苦的样子,便赶紧放下汤饼。谢玴睁眼看向她,眉头微微蹙着,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要一想,便头疼欲裂。”
徐妙言见他这样,想到昨天找到他时是在石头边找到的。或许,谢玴真的是碰到脑子了?
“那就不想了,以后再慢慢说。”
“姑娘,你知道我是谁,是不是?”谢玴似乎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