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说错了?你们刚不是长舌妇之举?”
那名学子怒:“你!”
“我怎么了?是我说得太对,你激动得说不出话了,对不对?”
“……”
他是气的,好不好!
赵婉仪意外温烨霖为她说话,朝他感激一笑。
温烨霖偏过头,别扭又小声:“行了,别傻笑了。人意见大着呢,你想想怎么收场吧。”
饶是如此,赵婉仪仍小声道:“谢谢你。”
温烨霖:“别谢了,快开始吧。我姐她急了。”
赵婉仪定了定神,使劲攥了攥拳,指甲掐进rou里带来痛意,使她整个人瞬时清明几分。
刚刚,如若不是温烨霖打圆场,也许她会下去吧。
现在,既然她选择留下来,就要好好证明自己。
她是女子不错。
不光绣花比他们好,读书也比他们厉害。
是以,整场发布会,赵婉仪成了主导者,尽情展现自我实力。温烨霖与她风格不同,却各有千秋。
前者擅长大局观,从立体面着眼,教人如何把握考题,进行破题,这与他自小的见识眼界有关,见识不凡,言之自不会空无一物。
很多学子却受限于此。
他们无这样的眼见卓识,短时间内,也无法迅速建立这种整体意识,大局观在落笔时便有缺漏,往深处写容易夸夸其谈,言之无物。
赵婉仪恰好与之互补。
她擅长从小处着眼,从细节入手,层层递进,逐步深入,在一点讲透阐明后,往外延展,提出另外可能。
她声音柔和,讲起知识如细水长流,却似风过水面,缓缓推动水波,直至掀起层浪。
同样的题目,她和温烨霖是两种做法,着眼点一大一小,更全面,也更立体,瞬时发人深思。很多学子本来苦恼许久,经她一点,如醍醐灌顶,明晰很多。
一场发布会下来,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管她姑娘少爷,能教他们的,就是好人!
之前闹腾叫嚷最凶的,羞愧难当,在她讲完后红着脸来道歉。赵婉仪微微笑,表示不在意。她这番大度之举,旁人看在眼里,更觉惭愧。
温三说得对。
他们的的确确是长舌妇。
会上的成功,带动会下的收益。
茶馆门前也排起长队,雨清老板审时度势,与温知著商量后给他们发了号码牌,如此一来,排队人可坐着等。
干等也无趣,尤其是手头宽裕的少爷。
一个人要了茶水点心,自然就有两个、三个、四个……以至于后面再来的,没怎么问也跟着点了东西。
就这样,雨清茶馆大半日都人满为患,后来温知著他们撤了,也有路过人瞧着这间学子甚多,想沾沾读书人的喜气,便跟风进去喝茶。
对面掌柜瞧见了,心里直冒酸水,嘴却硬得很:“也就这一天罢了,得意什么啊。还真以为能起死回生啊,想得美!”
伙计:人家想得美不美不知道,你是怪酸的。
更让他酸的是,雨清日后还真起死回生,一跃成了上京最大的茶楼。
这是后话了。
话说回来,四喜街在东北角,雨清在西北角,后面有两场发布会分在西南、东南两地,最后一场又回到了四喜街。
原因在于,温知著留了钩子,很多人为之Jing神一振。
大印读书人皆想考科举,府试不过是第二步,后面呢?后面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人人都想被上天眷顾。
大家尝到府试学习法的甜头,未尝不想有院试的、会试的,乃至殿试的。
最后一场,温知著交代温烨霖和赵婉仪二人,提到这个后续打算,但不要把时间说死,让大家抓心挠肺,能持续关注大印书局,而非一挑子买卖。
这场之后,还有人来找到他们,想再听课,请他们再举办发布会,被温知著拒绝了。
过犹不及。
何况,也没Jing力。
府试这本书的刻版工作几近尾声,印刷也紧锣密鼓排上。
这会儿,温知著正在印制室训人。
“如果不是刘桂花发现了,是不是就打算糊弄过去?”
底下人不服气:“就她个不识字的多事。”
温知著脸色一沉,声音也变得严厉:“她一个不识字的,都能发现问题。你识字,你没发现。接下来,是不是要把你们两个换换,工钱也掉个儿啊?”
“换就换,大不了不干了。再说,本来就是安排不合理,又不是我的错。就这活,是个人来都能做错。”
吴全硬声回。
“那你说说,哪里安排不合理?”
既然他有不满,温知著不能放任,以免影响工作。
这回能及时发现,下回可不一定。
吴全嘟囔:“说了您也不会听。”
温知著:“你不说,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