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出格的感情。
哥哥叫她千万不要为此事背上沉重的精神负担。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
别人怎么想不必去关心。当然，他们也必须明白，这种事情是永远无法得到大多
数人的理解的。
刚来美国时她对哥哥的某些财产方面的安排不理解，好像他是在准备后事似
的。现在她明白了哥哥的良苦用心，他要运用自己的财力为他们一家人不受干扰
的自由生活提供一种保障。张琼心里彻底放开了，她决定要像哥哥希望的那样，
毫无愧疚地幸福地生活下去。
今天是星期五，下班后她和比尔一起开车往康州的一座监狱驶去。他们是去
接比尔的爸爸出狱的。她是在公司的餐厅里吃饭时偶然认识比尔的。比尔是个从
康州来的黑人，他很热情，干活也很勤快，整天都是乐呵呵的。他作为公司里的
后勤服务人员，主要在一楼的餐厅里工作，有时也去打扫办公室。
上班几天后公司发现他说了谎，他的实际年龄还不到十七岁，准备辞退他。
王天齐偶然听到这件事，就说不要辞退了，留下吧。这么小就出来找工作肯定不
容易。他想起自己从前杀死过一个未成年的黑人孩子，虽然那是个抢劫犯，他心
里还是有些愧疚的。公司里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留下比尔的真正原因，比尔自己也
不知道他差一点就被辞退了。他只是碰见老闆时向他问过好，他们之间从来没有
真正说过几句话。
比尔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他的姐姐有先天性智障，智力和
七八岁的小孩差不多，生活上全靠他和他爸爸两人照顾。他爸爸是个汽车修理工
，为人很正直。但是他们一家运气不是太好，一直在贫困中挣扎。
美国的社会福利制度有些方面是很不合理的。像比尔这样的家庭，完全靠政
府的救济过日子会比自己出去工作还要好。比尔的爸爸坚持要靠自己的劳动谋生
，他和他儿子的辛勤劳动换来的却是更为的贫困的生活。
两年前比尔的姐姐被他们的一个邻居猥亵奸污了，还怀上了身孕。他爸爸知
道后怒不可遏，失手将那人打死。他去找警察自首，后来被法庭以过失杀人罪判
了两年徒刑。比尔从小就很坚强，从来不对外人诉说自己的不幸。可是他被张琼
这个异国来的女人的善良和真诚给感动了，不由自主地向她敞开了心扉。
比尔的姐姐自从父亲入狱后就被送进了政府办的收容机构，她的孩子生下来
后过继给了别人。她现在虽然生活不如爸爸照顾得那么周到，但是也不愁温饱。
比尔不是太聪明，但是他和他爸爸一样正直一样勤奋。他没有上高中，很早就自
己出去打工挣钱，送报送外卖帮人割草，什么活儿他都干过。他从来不参与偷盗
抢劫贩毒等非法活动。他的理想是将来能靠自己挣的钱来成家立业，让爸爸和姐
姐过上好日子。
张琼次见面就喜欢上了比尔，待他像弟弟一样。今天早上比尔说起他父
亲明天就要出狱了，他要去监狱接他。可是他担心自己那辆破车开不到康州就会
散架了。张琼马上表示自己可以开车和他一起去。她说今天是星期五，她正好这
个周末没事儿。其实她平时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来办公室加班的。
张琼还跟比尔说，她会去跟公司的老闆说情，帮他爸爸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因为谁都不想僱佣一个过失杀人犯。比尔在心里很感
激她。这个天仙般的女人比他大了不到十岁，却像母亲一样关爱他，他什么事都
愿意跟她说。他晚上在睡梦里就哭着叫她妈妈。
因为张琼不熟悉去康州的路，一路上主要是比尔开的车，除了吃饭喝水上厕
所，基本上没有停下来休息过。五个小时后他们进入了康州，这时已经过了半夜
十二点了。张琼让比尔把车停在一个汽车旅馆外面，她自己去订房间休息。比尔
说只要一个房间就行了，他可以在车里睡一晚。他一般外出时为了省钱都是这么
做的。
订好房间后张琼让比尔去房间里洗个澡，说这样可以消除一路上的疲劳。比
尔确实太累了，就没有推辞。等他洗完澡出来后，张琼一定要让他睡在房间里，
说在车里过夜太凉，也不安全。说完她就自己进卫生间洗澡去了。比尔红着脸不
知该怎么办，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张琼洗完澡出来，身上裹了一条浴巾，只遮住了身子中间从胸部到臀部那一
截，胳膊和大腿都露在外面。比尔躺在沙发上赶紧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