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敌在暗他们在明,是件好事。
对于要如何处理这帮人,易觉秋还在犹豫,全都杀了固然不现实,但总得处理稳妥了,永绝后患。
监视器里看到的是顾义仁的清泉阁,他没夸张,的确在清泉阁四周布置了他的人,还有密不透风的监视都是军用级别,这几天顾义仁说的每个字,做的每个动作都被记录得清清楚楚。
冯川敲了敲门进来,也看眼监视器,而后坐到易觉秋办公桌对面:“秋总,真要这么做?”易觉秋的视线从监视器挪开,看了眼冯川,把刚卷好的烟递过去:“他们想要我的命,不这么着,还能怎么着。”
冯川接过烟,易觉秋又抛过去打火机,他接了却没点,说:“没有那小子,什么麻烦都不会有。”
易觉秋没说什么,只是又开始卷烟,过了会,他停下手里动作,笑了笑:“好像还真是,川叔说得有道理。”
“唉——”冯川听了这话却并不怎么高兴,反倒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是打定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但我还是不明白……”他只说了一半,硬生生顿住了。
易觉秋不为所动,过了会冯川又问:“小秋,你是认真的吗?对那小子,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又解释:“我不是怕这些人,以前咱们更可怕的人都对付过,但这次不同,你是为了别人。”
易觉秋手里的动作也顿住,他抬头看过去:“什么叫认真?”“小秋,川叔没有老糊涂,这么些年……从如秋小姐还没去世之前我其实就知道,你……你喜欢阿如对吧,如果不是老爷和夫人阻挠,你会跟她结婚,你们也没有真正的血缘,她就是最合适你的Omega伴侣,但是后来发生那么多事,一切都不可能了,阿如也不在了,这么多年你没有对人认真过,除了对阿如。”
“包括叶小姐,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阿如,你才第一次见到她就带了回去,但她也替代不了阿如,你只能把她当妹妹一样带着。”
冯川又说。
易家当年那些事发生后这么多年,冯川从来没在易觉秋面前提起过,如今他却忍不住了。
易觉秋并没有打断冯川的话,也没表现出冯川看透这一切的吃惊,他只是淡淡地说:“都过去了,川叔。”
“不,没有过去。”
冯川固执地摇头:“小秋,阿如的死宁震慈也得负上责任,你忘了吗?”易觉秋垂下眼:“他救不了阿如,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只是我当时太绝望了,抱着万一有奇迹的心去试一试,如此而已,杀死阿如的不是他,川叔,你该知道的。”
冯川终于沉默下来,听到易觉秋说:“我不会原谅他们,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也不会。”
冯川重重叹了口气,这个“他们”,他自然知道是指谁,是易氏夫妇,他的上一代主人。
过了会易觉秋淡声问他:“川叔,你觉得……阿如跟宁折像吗?”冯川愣了愣,脱口而出:“怎么可能,阿如是Omega,那小子可是Alpha。”
“阿如从小被当做Alpha养大,这是我不原谅他们的第一重,他们欺骗所有人甚至包括阿如自己,在omega的天性到来时也企图用药物强压下去,甚至还把她送去全是Alpha聚集的军队……”易觉秋顿了顿,似是回忆起无比痛苦的往事,进行不下去,然而过了片刻他克制住继续说:“阿如的自毁倾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有的,是我太疏忽了,只顾着逃离这个家逃离她,到真的出了事才赶回来,已经晚了。”
冯川默默听着,这段往事他也是亲历者,亲眼看着一个表面看起来如日中天的家是如何分崩离析,疯的疯死的死,到最后如一场爆破炸开,只剩下易觉秋一个人。
“宁折……我不知道,有时候我觉得他像阿如,尤其在被一些事情逼得要发疯的时候,他们……也许因为都被自己父母养成了怪物。”
易觉秋说。
第一次见到宁折的自毁倾向,是带他回黑石公寓的第一个晚上,易觉秋很确信,如果不是自己阻止,那晚他会从露台上跳下去。
然后是美术馆的慈善酒会,宁折自毁般的激烈爆发,姜佑仪只是诱因。
后面又有数次,每一次两个人都张开了彼此的刺,剑拔弩张,恨不能跟对方同归于尽。
“你知道吗川叔,他们连信息素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易觉秋说:“只是阿如更浓烈,宁折的味道清淡,但我不会弄错,都是白梅。”
冯川明显愣住,他不是A,自然也闻不到宁折的信息素,但跟着他强调:“可他是Alpha,Alpha怎么会有信息素是花香?况且……”他没说下去,易觉秋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信息素是这样。”
过了会继续说:“对,我知道,两个Alpha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没人比我更了解,要感谢我那对同是Alpha的父母。”
提到易氏夫妇,易觉秋脸上有明显的憎恶。
“我不会真的跟他在一起,放心吧。”
易觉秋说:“像地狱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