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去了公馆?”
景国华正毫无形象地吸食面条,他吸了东西后他会比较饿,吃相很丑。
“……”景国华听景诚提起,忙避过目光,一拍大腿,“地段不错,我就去问问那房子贵不贵。”
“是问房子贵不贵还是谁住的?”景诚怒不可遏地蹬掉凳子,扯大了嗓门儿,“我说了!你要敢问这事儿我再也不会帮你了。”
“你以为我爱管你的事儿?”景国华摔了筷子,脾气也上来了,“那女的是不是很有钱?”
话音一落,景国华都没反应过来,天旋地转地被掼倒在地面,景诚拳顶歪他鼻尖,恶狠狠威胁道:“你他妈敢打主意试试!”
威胁很有作用,景国华稳妥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他托了不少人终于搞到货源,问景诚要钱却遭到了拒绝,可能好了伤疤也可能太急切那味儿,他激动得语无lun次,逻辑不清,再次扯出了公馆的女人,说要查她,景诚拳头紧捏,恨不得把他抓过来真揍一顿。
他钱花光了。
du品是个无底洞,何况景国华要买的ice毒类价格不菲,他知道会坐吃山空,但没想到连半年都熬不到。
回会所找活是早晚的事,他硬熬,却熬到了樊夏的守株待兔。
樊夏和储谨言冷战,甚至还有模有样地递了离婚协议,知道离不掉,也不想轻易放过,递出后便领着女儿出国找爹妈和姐姐了。
储谨言次月前往陪同,在岳父岳母面前道了歉,紧着女儿和樊夏,将痛改前非的好男人形象演绎完美,不知道为什么,樊夏怎么也提不起劲儿,还没他那会出去睡柳嘉看他顺眼。
樊夏这么想,也这么抱怨了。
樊雪说她就是贱,天生就爱闹腾,夫妻生活平淡点就不高兴,耍脸子,老公出轨回归家庭了还嫌味道不对。
樊夏是不敢说,储谨言味道是不对,她的味道也没好哪里去。
尝过最青呛的新鲜辣椒,熟悉的老泡椒也不得劲儿了。
储谨言再卖力也三十三了,性的需求和能力亦非少年,每晚折腾两回还是最近休假的体力,樊夏欲盛,且在景诚的不休不止下开发得愈加无底。
储谨言自是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错当他们感情经这一闹更加黏腻。
天真,有些事发生了就回不去了。
回国前一晚,储谨言和家人一起在海滩给她准备了惊喜。
樊夏不想临走还让家人担心,尤其小家伙问她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索性胸直接便贴到储谨言腋下,配合演出恩爱。
樊雪调制的鸡尾酒色调或迷幻或诡谲,口味有清爽有辛辣,樊夏情绪放纵,味蕾没刹住车,故意饮过量了。
储谨言打横抱起歪扭的樊夏,温柔无限地搁在沙发上,正欲起身被她猛一睁眼拽住衣领。
她眼神清明又朦胧,户外院角的的几圈彩灯在明眸里点亮,《Always e back to your love》的节奏敲击脚底板。
轻轻一笑,微醺的酒气呼面,一吻将落未落,樊夏率先打破气氛,半嗔半怨问他:“你那个相好儿柳嘉现在如何了?”
储谨言停顿于她上方,瞳仁骤缩。完全没料到樊夏会在这时候提出这茬。
“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不要紧张,老公处理下岗情人的方案可能和我将来下堂密切相关,我听听,参考参考。”她漫不经心地摊开手指,任外面的灯光由指缝流泻。颇有种绝望的浪漫。
交流微妙凝滞。
音乐间奏一过,储谨言起身理了理衬衫,沉脸一言未发,朝人声躁处迈步。樊夏大舌头问,“老公,你爱她的吧。”
见他沉默,不死心追问:“爱过吧?”
储谨言背身匿在黑处,宽肩微收,两手抄兜,松闲的姿态。
樊夏知道他怒了。可怒什么,又不甚清楚。
她自顾自地说:“我不否认你爱我,我们一起环游北美,去过非洲,共历过凶险的环境,面对过生死,我不否认我们是相爱的也是合适的,可是她温柔贤惠,和你过去感受过的女人不同,是吧,不管她真的还是演的,你都动了心,也下不了狠手,甚至埋怨过我,让你失去一个可以避我的港湾。是吗?”
“不是。”
“是的吧。”
“不是!”储谨言语气加强一分。
她撑起身,“不全是?有一部分我说中了吧。”
“我去把宝宝抱进来,再玩又要尿床了。”储谨言当她酒醉胡话,信步走出没开灯的客厅。
电子壁炉跳跃着火焰,樊夏坐在黑暗里,将耳边的喧闹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
又是那处艳俗地儿,樊夏两指转动着手机,拿眼赤裸打量,肤浅的欲色浮于表面,流里流气。
一排男公关,又sao又腻,难得一个清汤寡水,冷着张俊脸谁不疼?
高叉旗袍将修长白皙的双腿半遮半掩,她撑着下巴慵懒地问:“谁活儿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