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城,太子宫里收到北边密探的传信,第二日早朝结束之后,便让怀山去垂拱殿候着秦桑。
秦桑这些时日常常一早便进宫“陪伴”皇帝,此时正在垂拱殿服侍皇帝用汤药。
例行被皇帝“悉心训导”几句后,秦桑便躬身退出内殿,出了垂拱殿门,看到等着的怀山。
怀山笑眯眯地迎上前两步,问秦桑:“王爷可用过早膳了?”
“尚未。”秦倒也没嘴硬,每次进皇宫,只要是在垂拱殿,便没时间用早膳。
因为皇帝Jing神不佳,用膳的时间并不固定,他每次来的不巧,正好赶不上皇帝用膳。
因此,秦桑每次进宫前都会稍用一些,垫垫肚子,却也不敢吃的太饱,只等回了王府再用膳。
太子自是知晓此事,不禁无奈苦笑,阿爹实在是……此话为大不敬,可他不得不感叹,阿爹真是老糊涂了……
听到秦桑的话,怀山便笑道:“太子已经备了膳食,等王爷一起用膳。”
“嗯。”秦桑微笑着点头,同怀山一起回了太子宫。
太子确实在等秦桑用膳,太子妃也在。
太子妃有段时间没见秦桑,也听太子说了最近的事,心中生起无限感慨,只是当着秦桑的面却无任何异样。
几人说说笑笑用完了早膳,太子妃吩咐人收拾,又去忙别的,秦桑随同太子去了书房。
太子并无废话,直接道:“昨夜收到密报,西梁有异动。”
“可是准备出兵?”秦桑倒是没有惊讶,眼下大秦国内不安稳,西梁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西梁似乎在调动边防,”太子点头道,“只是并无大动作,倒是有探子传信说西梁派人去了西南。”
“他们要与叛军合作?”秦桑微微挑眉,猜到西梁或许会趁人之危,倒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想拉拢柏青。
“不错。”太子揉了揉眉心,柏青煽动百姓起义,让那些老百姓打头阵是他没想到的,也是他思虑不周,没有及时发现西南弊政,才使得柏青有了可趁之机。
“若是当真如此,倒是麻烦。”秦桑也蹙起眉头,显然也十分担忧,“若西梁借由西南入我大秦国境,大秦西南危矣。”
“我会禀明阿爹,让阿爹督促王德春尽快解决叛军。”太子道,近来阿爹对他也颇多疑心,他被收了掌兵之权,无权直接命令王德春。
更何况,王德春是皇帝的人,对太子的命令多有推脱。
“即便柏青不同意西梁军队进境,可若是西梁此时出兵,我大秦必定会腹背受敌。”秦桑也认为此时尽快解决西南叛军是最好的办法。
“西北边境布防严密,西梁轻易不敢出兵。”太子倒是不担心,“西梁如今也不敢大动,三十年前的那场仗把西梁打怕了。”大秦建立之前,太|祖皇帝曾率军与西梁一站,西梁元气大伤,这些年也只敢偷摸偷袭偷袭边境,并不敢大动干戈。
“听说西梁新帝雄心勃勃,为人也十分凶残。”秦桑道。
“有你大师兄在,西北边境必定万无一失。”太子笑道,“让你来只是告诉你这个消息,倒是不必太过忧心。”
若不是西南兵甲有大半都是当地的农民,他们也不会束手束脚。
“西南的那些官员死了的家族也受了惩戒,我已经在和几位相公商议收复西南之后,安排哪些官员上任,”太子又道,“大秦各地也都加强了私下探访,想必各地官员和乡绅也不敢太过胆大妄为。”
“嗯。”秦桑并没有干预政事的想法,想必经过这次叛乱,能发现不少弊端,朝廷也能更加重视民生。
“那些百姓?”秦桑担心西南那些百姓。
“当初阿爹也下旨让王德春对西南百姓进行招安,毕竟是大秦之人,又人口众多。”太子知道他担心什么,便也不隐瞒。
秦桑知道贺斓几人在西南,他们曾在信中描述了西南惨状,种种场景历历在目,他或许比太子感触更深。
秦桑并未在太子宫久待,商议完正事,又闲话几句,便回了王府。
天气越来越冷了,他又到了旧疾复发之时了。
☆、设计贺家
这几日,贺斓几人都在昌州打听消息,他们毕竟没有参军,能打听到的消息不多。
因此,贺斓提议:“不如我混进去,听说柏青经常会去军营,以示与军民同甘共苦。”
这次便是一个机会,叛军每次攻占一个地方,便打开当地官府的库藏,把被官僚和豪强侵占的财粮按功劳分给百姓,正是因此,那些百姓才更愿意跟随他们反抗朝廷,柏青才得到众多起义军的拥戴。
如今他们刚攻下昌州不久,以示恩德,柏青定会抽时间去军营观看分发财帛和粮食。
“要去也是我去。”陈飞斜了贺斓一眼,虽然从小到大,他们师兄弟几个都没因贺斓是女娃区别对待,也喊习惯了“师弟”,心里却都清楚得很,她就是个女娃,怎么能混进军营,在一群糙汉堆里吃喝拉撒。若是几个师兄知道他今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