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你九岁之前我真的有让过你…”熊冲的反驳相当没有底气,不得已另外换了角度——
“你常常在熊州吃喝玩乐,我次次都全程陪同,不仅做你的钱袋子,还帮你提袋子…”
楚灵犀又一次打断他:“姑nainai打擂台、立威名的时候,你总跟在我身后打转沾光,妖族中有好多人直到现在都不清楚你是个弱鸡武渣!”女帝抢占话语权,翻起了旧账——
“从前你把我诓骗到虎兕林之中,企图谋害本姑nainai,这笔账我今日非得与你好好算一算!”
“那次是…是我一时糊涂…”熊冲的确理亏,不得不解释道:“后来我…我很快就后悔了,还专门返回去救你…”
楚灵犀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的伤疤,愤然追讨旧债:“姑nainai活了五百年,就没见过比你更缺心眼的人,生生把自己送到了虎兕的嘴边,最后还得我返回头来美救蠢材,这道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你说怎么赔!”她越讲越起劲,又道——
“你的嘴一张就没有好话,成日嘲讽我没有文化…”
熊冲好不容易找到一次理直气壮反驳的机会:“你从头到尾读完的典籍名着还不够十本,确实学识浅薄,陈述事实如果有罪的话,那就让我下地狱吧!”
楚灵犀怒而拍案,高声下令:“茅石,立刻把这个姓熊的混蛋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茅石应声而入,快步上前,劝阻即将抛茶盏狠砸的女帝。
其实他早已见怪不怪,楚灵犀与熊冲是天生的欢喜冤家,此种一言不合就撕逼的情形,五百年来发生过至少五千多次。
石头挡在二人的中间,高抬双臂做人rou盾牌,防止矛盾进一步激化。
楚灵犀凶巴巴地瞪了对头半晌,忽而如被点了xue一般,叉着腰笑了起来,再也无法恢复严肃脸。
“你笑什么!?”熊冲话虽如此,可他莫名也随着笑了起来,一如从前,翻脸翻桌加互撕,痛痛快快吵一场,发泄过后便一笑泯恩仇,这就是他们二人与众不同的交情。
楚灵犀言入正题,重新落座:“听说熊老国主旧疾复发,现在情况如何?”
提及此事,熊冲的神情不禁颓然:“家父的身体一向不大好,仙魔大战之时劳心费神,肺喘旧疾便有复发之兆,妖族由分转合之后,我们父子二人屡番递奏章,却迟迟未得帝尊召见,家父既急又慌,病就更重了。”
楚灵犀只得劝慰道:“如今妖族的总体局势已安定,老国主无须再为战事忧心Cao劳,安心养病即可,我明日便安排人送一批补品去熊州,如若病情无法好转,那就请鬼医安皓白想想办法,再延续百年的寿命想必不是难事。”
“没用的,家父的病是昔日在寒渊冰潭修炼时邪气入侵所致,身魂俱损,再好的鬼医也无法为他延寿续命…”熊冲悲从心起,红了眼眶,努力控制情绪,道出心里话——
“熊州做过许多错误的抉择,也的确不自量力地动过争抢帝位的心思,但我和我父亲根本没有坐上帝位的实力,关于这一点帝尊应该很清楚…”
“你想说的话我都明白”,既然他已坦诚,楚灵犀也无须藏着掖着,讲出先前刻意冷落熊州的原因——
“往日熊州与楚家兄妹军多次发生冲突,熊老国主还经常在大小宴会之上对我明嘲暗讽,若我对熊州过于宽纵,只怕难以立威,所以才会避而不见…不过…如果知晓老国主的病情严重到这般地步,我断然不会如此。”
熊冲听出女帝的话外之音,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帝尊真的愿意高抬贵手,放我们父子一条生路吗?”
他本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新帝登基,定要猛烧三把火铲除异己,熊州很有可能是牺牲品,沦为儆猴的那只倒霉的挨刀鸡。
楚灵犀抬手托着下巴,模样带着几分与性情不符的天真,言辞的腔调却依旧是女帝范儿:“在你的眼中,本帝尊是如此绝情之人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熊冲当即郑重其事地发誓:“只要帝尊高抬贵手,熊州必会誓死效忠!”
除了忠顺于新帝,熊州别无它路可走。
楚灵犀调侃道:“你可是凡事都要请示爹爹的乖宝宝,难道不需要向老国主先行呈报吗?”
她不是没有灭掉熊州皇室的能力,但在熊家父子诚意臣服的境况之下,绝不能赶尽杀绝,否则容易引起其他各州国主的恐慌与戒心。
“不要打趣我了好吗?”熊冲无奈道:“其实…这就是家父的意思。”
楚灵犀挺了挺后背,摆出帝王的架势,宣布道:“厉州军政变革的各项事宜将于明日议定,熊州与颍州的改制将以厉州为模板展开,熊老国主重病在身,无须亲自前来,我将派遣专使前往熊州,与之商谈需要修改的细节。”
此举无异于给足了熊州面子,熊冲感激不已,起身行大礼:“多谢帝尊体恤!”
“下个月初一,是老国主的寿辰吧~”楚灵犀已盘算好了后续计划——
“元州的琼池瑶台本月底即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