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岔开话题,伪装出痴情深深的样子,如小猫一般从他的怀抱中抬起了头,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尊上,您没有受伤吧?我被凤族火鸟烫伤,可疼可疼了呢~”
凡事有始有终,她的美人计大戏已临近尾声,能否尽借魔族东风,成败在此一举,她需得唱好落幕这场重头戏。
然而,短短一秒之后,她便懊悔不已,恨不能重金求后悔药——
禽兽魔尊转了转手指,她上半身的衣裳便消失不见,仅剩明艳桃红绣翠嫩绿柳的裹胸。
楚灵犀下意识尖叫一声,本能地抬手捂胸。
可是,她转念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这毕竟是柳芽的躯体,被看不是她吃亏,而且魔尊又不是没有看过。
“安皓白的药不能止疼吗?”魔尊君棠的指腹在她臂膀处血迹斑斑的绷带之上轻抚,火鸟之伤,法术无法治愈,只能以药材慢慢调理。
楚灵犀卖乖道:“有尊上陪着,就不那么疼了~”
“你再有两日便可痊愈…”魔尊君棠重新为她穿上衣服,还柔情款款地理了理衣领,墨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如果你不愿继续留在我身边,尽可以离开。”
腹黑魔尊白送的馅饼,楚灵犀不仅不吃,连闻都不敢多闻,她没有片刻迟疑,便违心道:“我愿生生世世陪伴尊上,只是…”
她急中生智,想出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妙计:“只是我的身份一旦对外公布,所代表的就是楚州皇室的脸面,婚事必须得到哥哥的准许,好在尊上您是楚州的恩人,哥哥定然不会反对。”
她的话中有话,隐含之意为——如果魔尊在攻楚一事上没有竭力相助,那么楚州将不会同意长公主楚灵犀与魔族和亲。
魔尊君棠的语气冷了几分,颇有威胁的意味:“这是你唯一离开的机会,如若不然,往后余生,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楚灵犀不禁在心中暗暗痛骂:“混蛋禽兽,少装大尾巴狼,如果我敢说离开,你现在就会送我入阎王殿!”
现实中该怂还得怂,她口不对心,小粉拳捶打着腹黑王钢铁般的胸膛,敷衍道:“我对尊上死心塌地,您难道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吗?”
魔尊君棠对妖女的甜言蜜语已有了抵抗力,手指拂过她的发丝,眼眸中的深情渐渐褪去——
“仙妖联盟中的妖界各国全线溃败,陆、磬、粟、鲁四小州面临亡国之危,厉州、颍州、元洲、兖州四位国主一鼓作气,攻陷了四小州都城,并且各自派心腹接管其政务,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该来的终归逃不掉,在楚灵犀的鼓动之下,厉、颍、元、兖四州国主抢先一步占领四小州的领土,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抵御魔族势力入侵妖界,此心思迟早会被魔尊看穿,她已有心理准备,避重就轻道——
“稳住陆、磬、粟、鲁四小州的局势,对于整体战局大有益处,我们这方若不抢先动手占地盘,就会被仙界白白捡了便宜。”
魔尊君棠刨根问底:“厉国主派出两位得力干将,掌控了四小州之中疆域面积最大的粟州,其他诸位国主对此毫无异议,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
楚灵犀心如明镜,厉国主是在帮她占领土,此事需绝对保密,绝不能被魔尊知晓,不然将功亏一篑,故而她即兴发挥,现编借口——
“这并不稀奇,厉州如今兵强国盛,厉国主乃妖界最年轻有为的国主,能者多劳,暂时接管国土面积最大、情况最复杂的粟州,也在情理之中。”
她深知魔尊在意此事的缘故,又补了一句:“仙魔大战尚未结束,厉、颍、元、兖四州不过是暂时代管战败州国的领土罢了,待它日战事平息,各方再安安心心分享胜利果实,魔族是魔妖联盟的老大,关于疆土、金银、子民的划分,大家必会唯尊上马首是瞻。”
妖女战神的话貌似可信,但魔尊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毛头小子,他听得出其言语并非出自真心,其中掺杂有不少的水分,所以继续追问——
“厉、颍、元、兖四州国主与仙妖联盟对战之前,曾在你的营帐之中共饮同乐,你们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楚灵犀装模作样地回想,而后道:“谈了不少事,主要是商讨如何营救我哥哥。”
魔尊君棠不再绕弯子,直白问道:“四小州的土地,你难道不想分一块吗?或者说,你已经有了瓜分其领地的计划与行动?”
“尊上真看得起我~”楚灵犀将装傻进行到底:“开疆拓土,听来辉煌,可是背后涉及到治国与治民的诸多难题,我自知能力有限,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这些事往日全都是由哥哥谋划的,我从不越权插手。”
魔尊君棠肃起了脸,郑重警告道:“本尊生平最痛恨之事,就是被欺骗!”
楚灵犀的歪理一箩筐,在心底悄咪咪地吐槽道:“世间没有哪个缺心眼的蠢货喜欢受骗,是你逼得姑nainai不得不用谎言保命,你该痛恨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口是心非是妖女战神的常规Cao作,她道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