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凉吗?”
季风闻言,随手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自己揽住夏筝,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微凉,但是因为酒气,热辣辣的。冰凉与温热、坚硬与柔软交织在一起。夏筝手一松,杯子应声落地。里面还有一点没喝完的可乐,洒出来,地毯就被浸shi了一小块。
夏筝的衬衣,纽扣是贝壳的。数十年以前,曾经帮着弱小的软体动物抵御外来的侵略。而今天,却成了最大的妨碍。她的眼角,仿佛被烟霞侵染,风情万种。
万事万物,相生相克。
夏筝忽然就笑了起来,她抬起手指,轻轻地指了一下。季风看着她,捏捏她的鼻尖。
“我知道你笑什么。”
夏筝没回话,越发笑得灿烂。季风凑到她耳边,轻咬了一下。
“淘气,我先去洗澡。”
夏筝点点头,看着他起身离开,眼角含春。
季风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夏筝正在镜子跟前梳头发。长长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零落的碎发在面颊两侧,慵懒而用性感。
他走过,从身后抱住她,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
“洗澡去。”
他呼出的热气吹着夏筝的耳朵,她转过身,抱住季风亲了他一下,之后就笑着进了浴室。季风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遍布全身。
夏筝出来的时候,季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影频道在放《阿甘正传》。他见夏筝出来,快步走到她跟前,打横抱住了她。
她身上还带着热水的余温,隔着浴巾熨帖着季风。
“你今天是不是早有预谋?”
夏筝躺在床上看着近前的男人,指着身边的蓝色包装问道。
季风笑了起来,用食指划了一下她的脸。
“根据社交守则,女生如果穿了成套内衣,恐怕也是早有准备。”
夏筝知道季风这是在反击自己之前的话,抓着他的手,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手指。
“淘气!”
季风捉住夏筝的手,轻轻地吸/吮她的指尖。夏筝只觉得自己仿佛无法控制一般,唇齿指尖,泄露出这世间最隐秘的秘密。
温热从她脖颈划过,一直到锁骨,一路慢慢往下。她白生生的脚趾蜷缩又松开,仍旧徒劳无功。她的秘密,泄露得一干二净。
电视里,在放《California dreaming》这首歌,夏筝觉得自己随着间奏的笛子声,上下起伏。季风温暖着夏筝,而她又包裹着他。
两颗粒子由远及近,最后相互碰撞,引发出不可描述的能量。夏筝觉得烟花在不停地绽放,一枚,又一枚。
终于,烟花落幕,重回人间。
季风偏过头看着躺在身边的夏筝,伸手把她拦着怀里。他亲吻了一下她的面颊。
“抱一会儿再去洗澡。”
“好。”夏筝躺在他怀里,手指轻轻地划过他的皮肤。
“一会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季风说着又亲了夏筝一下,“这附近有几家日料还不错。”
来时的路上,两个人轮流开车,都吃了一个汉堡。夏筝听了季风的话,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有点饿了。
“会不会太晚,”她问道,“明天还想着早起去雍和宫呢。”
“那就后天去,”季风捏捏她的脸,“饿了就去吃。”
夏筝想了想,点点头。
“那就快去洗澡,”季风笑着说道,“我打电话订位。”
夏筝洗过澡,脂粉未施的脸上还有一丝残存的红晕。两个穿好衣服,手拉手出了酒店。
东二环路上,此时灯火通明,两个人走进窄小的胡同,瞬间就仿佛穿越了时空。夏筝跟在季风身后,七绕八绕,拐到日料店。
“这家店环境还不错。”季风说着拉开门。
夏筝看了看,果然和风明显。店里略微有一些声音,但不嘈杂。
季风把菜单递给夏筝,夏筝仔细看了看,除了刺身之外,她还点了一份寿喜烧。
“你胃不好,还是得吃点热的。”
“这么关心我,”季风笑了起来,“要不要喝点酒?”
夏筝想一下,点点头。
“喝吧。我总觉得吃了生的东西,喝点酒杀菌。不过不要太多,一点就好。”
“行。”季风说罢,又要了梅子酒。
这家刺身味道真好,新鲜嫩滑,入口即化。夏筝抿了一口梅子酒,眼睛弯弯的。
季风夹了一块牛rou给夏筝,寿喜烧热热的,吃完之后,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明天晚上跟我朋友一起吃饭,”季风说道,“不多,就两个人。”
夏筝没料到季风这么快就带她进了他的社交圈,惊讶地抬起头来。
“你朋友?”
“是啊,大学室友。一个个贫极了。”季风说着自己就笑了。
“你还好意思说他们,你不也是一样。”夏筝呛了季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