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自己去产检了。”孔静雅说着就要走。
“等等。”安逸跪坐起身,顶着滚得鸡窝一样的发型,呆萌道:“产检,我得陪同。”
孔静雅一本正经陈述安逸坚持的观点:“你还没好,你时常难受,你很虚弱。”
“……”安逸转过眼珠权衡利弊,如果承认之前是装的,出院后孔静雅肯定会抓他去民政局离婚。搓搓手,央求道:“我坚持得住,姐姐你就让我陪你去吧。”
孔静雅摇摇头,向外走。
“对不起!”安逸扬声道:“我装的!”
孔静雅回身,“明天可以出院了?”
安逸垂眸,闷声闷气道:“嗯。”
住院处与门诊两楼相连的长廊,全部采用落地玻璃,阳光十分充足。孔静雅戴上墨镜,压低帽檐。
本来垂头丧气跟在她身后的安逸,忽然间化身螃蟹,举起双手在孔静雅身侧横着走。
孔静雅看傻子一样看他,哼笑道:“省省吧,我们都一米七三,你还想为我遮太阳?”
“我一米七三点儿二。”安逸重点强调身高零头,并用双手尽力遮住孔静雅头顶的阳光。
孔静雅停,他停。孔静雅快走,他也快走。孔静雅小跑,他挥舞两只白嫩的‘小钳子’横着飞奔。
“姐姐,别跑哇!”待安逸追上她,孔静雅已经过了玻璃长廊。
俩人又变得一前一后。
安逸穿着病号服,脖上挂着孔静雅的包,走着走着将包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后碎碎念:“古装剧里有些臣子蒙受冤屈,为表忠心一头撞死在朝堂之上,以证清白。我原本觉得这种情节又傻又夸张,等自己也处在这种境地,就能理解了。姐姐是我的神明,神明冤枉我、不信我,还要抛弃我,我又没有办法证明清白……”
孔静雅被他念烦了,驻足转身,“管丛雪当我是财神爷,你又拿我比作神明,你们俩干脆修个庙把我供起来算了。”
安逸张开双臂抱住她,“姐姐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同她合资。”
“公共场合,注意影响。”来往人群侧目吃瓜,孔静雅在帽子与墨镜的保护下依旧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逸松开她,吸吸鼻子,直接泪目,“姐姐你别和我离婚了行不行,我真的没犯错。”
白嫩/nai萌的美少年在线哀求,孔静雅敏感的耳朵听到来自四面八方克制不住的惊叹,甚至有人拿起了手机,把后置摄像头对准他们。
孔静雅感到压力,自己好像狠心抛弃宠物的狗主人。低声吐了个脏字,将帽子摘下来扣在安逸头上,夹着他的脖子直接拖走,“丢人的东西,你那天的硬气呢?!”
“我没和姐姐硬气,这辈子也不和姐姐硬气。浑身上下,除了那一处会对姐姐硬,其他哪里都是软的。”
过了拐角,孔静雅松开安逸,欲踹他一脚,抬起腿顾忌他浑身上下处处是伤,没舍得下脚。食指勾起安逸的下巴,“少在我面前开黄/腔。”不轻不重拍着他的脸颊,一字一顿道:“准!前!夫!”
孕检项目繁杂,好在高端私立医院不用自己挂号,还有专门的护士全程陪同。
到了抽血环节,安逸见护士手里握着一堆采血管,吓得嘴都瓢了:“这……这都是……都是抽我老婆的血?”
孔静雅不耐烦地朝外一指,“害怕就先出去。”
“我不怕。”安逸握住她的手,紧张兮兮道:“你也别怕。”
空腹抽血后,护士将他们领到休息区用餐,供应早餐有包子、粥、小菜和水煮蛋。孔静雅看见吃的就反胃,拿起勺子一下接一下地舀粥,迟迟不往嘴里送。
安逸将剥好的鸡蛋放到孔静雅的餐盘里,又剥自己的,“我早上吃过早饭了,这个鸡蛋也给你。抽了那么多血,多吃点儿。”
孔静雅抿了一口粥,勉强咽下,“我只喝粥。”
“啊?”
“害喜听过么?”
“知道,我最近有做这方面的功课。”安逸吃着鸡蛋,说:“可以少食多餐,吃喜欢吃的东西。一会儿饿了或是有想吃的,要马上告诉我,我去买。”
孔静雅瞄了眼他这身病号服,低头喝粥藏住笑意。
吃过饭,护士领着他们继续检查。医生看到安逸穿着病号服多瞧了两眼,目光向上触及到安逸的脸,顿时愣住:“你是孕妇的——?”
“丈夫。”安逸见医生依旧困惑不已,补充道:“我二十二了。”
医生豁然开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通过仪器,第一次见到肚子里的胎儿。
安逸既激动又兴奋:“他在动!你看、你看,多活泼。”
“他当然会动。”孔静雅被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逗乐。
拿到报告单回到病房,安逸憨道:“我现在才对我们的宝宝有了真实感,生命好神奇哦!”伸出手,小心翼翼抚上孔静雅的肚子,柔声说:“爸爸感恩你的到来。”
孔静雅拍掉他的手,“这屋就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