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着!”
两个人吵吵嚷嚷到楼下,孔静雅作势踹她。
管丛雪灵活躲避,“大姨妈护体,休得造次。”
孔静雅瞪她,感觉手在兜里抖得更厉害了。
管丛雪咧嘴一笑,替她拉开车门,哄道:“老板走吧,别闹了嗷~这时候踹我,也不怕溅你一身血。”
孔静雅坐进车里,扶额感叹:“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身边没一个正常人。”
第53章
“老板,他是吓安承,还是真想弄死安承?”路上管丛雪打听到来龙去脉,发出疑问。
孔静雅摇摇头,心里也没谱。
“应该是吓吓安承。”管丛雪尝试安慰孔静雅,“他又不是疯子,才不会傻到为没有实质性伤害的事情搞出人命。”
孔静雅侧脸望向窗外,这条路短短两天时间走了好几次,属实有些厌恶了。
她不接茬,管丛雪察言观色换了问题:“有把握把人捞出来么?”
孔静雅嫌‘捞’字难听,懒洋洋开口:“安逸人在鹤仙别苑,又不是进局子了。”
汽车驶入院内,直接停在主楼门口。孔静雅解安全带下车,整理久坐之下西裤褶皱。绷直脊背,踩着细高跟走的趾高气扬。
安文昌见到孔静雅,问了和管丛雪大意相同的问题:“静雅,你说安逸事先做了许多准备,是不是下定决心要安承的命?”
“怎么会?”孔静雅笑道:“不会的。安逸若真要安承的命,何必费那功夫,用刀或是开窗扔出去多方便。正因事先做了许多准备,又是把人从楼上背下来,又是挖坑的,更证明他是为了逼真些,恐吓安承。
爷爷你是知道的,安承每每挑衅姜初禾,都会被姜初禾暴打、被你训斥,可安承改了么?安承不改,下次照样敢。安逸晓得寻常手段安承不会长记性,实在是逼急了才琢磨出这么一个蠢法子,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恐吓。”
安文昌瘪着嘴听,听到后来乐了,指着她:“你呀你,从小就伶牙俐齿,谁也说不过你。安逸都把安承埋了,你还能替他开脱出这些个理来。”
“爷爷。”孔静雅撒娇道:“安逸是你养大的孩子,他什么脾气秉性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安文昌挑眉:“待会儿让你见他,你也按方才同我讲的这般,对他表示理解?”
“自然是不能。”孔静雅态度严肃起来,“我不仅不会表示理解,还会对他发脾气。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埋人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危险的。真出了事儿那叫杀兄,他对不起养大他的爷爷,对不起父母。牢狱之灾逃不掉,下半辈子还要在外人的指点、内心的悔恨中度过。”
安文昌竖起拇指,同身后的管家福伯说:“静雅这孩子明事理,娶到她是安逸的福分。”对孔静雅寄予希望:“你说比我说效果好,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对安逸狠狠发通脾气!让他明白他昨晚的行为有多恶劣!”
佣人带着孔静雅去了后山,孔静雅未曾到过这边,不晓得鹤仙别苑还藏有几间略显寒酸的简易平房。
“这房子原是做什么用的?”
“仓库,存放一些物料和工人们日常用的工具。”
佣人从兜里掏出钥匙,对着锁眼七拧八拧,门‘吱嘎’一声开了。一股发chao的木屑味儿涌出来,孔静雅遮住口鼻直皱眉。
屋内已经清空,独留一张桌椅,安逸坐在那儿写毛笔字。听到有人,他抬眸淡淡瞥过来,紧接着笑了,有些惊喜、有些堂皇:“姐姐。”
孔静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而同佣人说:“劳驾搬把椅子。”
佣人应下离开。
孔静雅上前两步,半坐在桌沿上,捏起安逸的下巴,左右端详。安逸脸颊浮着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嘴角结了几块儿血痂。
“姐——”安逸感到难为情,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挣脱,“我没事儿,就是被爷爷扇了一巴掌。”
孔静雅扬起手,在另一侧又给他补了一巴掌。
安逸懵懵懂懂,茫然地看她。
佣人拎着椅子回来。
孔静雅起身坐到他对面,从包里掏出一叠钱递给佣人:“辛苦。”
佣人连连摆手:“孔小姐客气了,我没做什么。”
“拿着。”孔静雅拉过他的手,将钱拍在他手心,“为这点钱推辞,不值当。你且心安理得的拿着,一会儿我走了,把这屋子仔细擦擦,用吸尘器好好吸吸灰。”
这点要求自然不会叫他为难,佣人再推让一番便收了。出去时要关上门,被孔静雅喊住。
“别关,这屋空气不好,我指着它透气呢!”
“这……”
孔静雅冲安逸扬扬下巴,“他还能跑了不成?”
安逸乖巧点头,“我不跑。”
不用他说,佣人也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没闹出人命,老爷子在气头上关他两天反省,过后就放了。有什么好跑的?不仅没关门,还把钥匙挂在显眼的锁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