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现在不哭,对不起持续不断的情绪烘托。苦情戏大结局,好像都得来一场抱头痛哭、冰释前嫌的戏码。这一场。孔静雅哭得梨花带雨,哭出了美感。
司机送孔静雅回去,在出门后的第一个转弯处与坐出租车来的安逸相向而过。孔静雅想安逸从学校打车到这儿,车费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难得他舍得。思及至此,嘴角悠然上扬。
让他闹一闹也好,都到了这个地步,不闹一闹说不过去。
安逸下车,朝孔静雅离去的方向眺望,招手唤来门卫室的保安,“付下车费,记得要发/票,回头找福伯报销。”说完关上车门,疾步向内。
路上遇到管家福伯。
“小少爷。”福伯慌张,不知他这会儿来要将安承怎样。
安逸:“福伯,我让今天执勤的保安帮我付了车费,你记得把钱给他。”走出一段距离,又回头叮嘱,“早点儿给,人家打工不容易。”
“好,我现在就去。”福伯应下后,一边小跑向门卫室,一边拨通安文昌的电话,“老先生不好啦,小少爷回来了!”
安逸穿过石桥,见安文昌的贴身保镖急匆匆朝B栋那边去了,心下明了安承还在鹤仙别苑。
佣人推着安文昌出来堵他,安文昌老远便声如洪钟地笑道:“请不了假的家伙,怎么还回来了?”
“爷爷。”安逸小跑几步,扯起嘴角,笑意未达眼底,“我该回来的。”
“一场误会。”安文昌双手交叉,冠冕堂皇道:“你哥喝醉酒走错房间不像话,静雅把他打的浑身是血,他得到教训,以后不敢了。”
安逸从佣人手中接过轮椅,“何必呢,我又不傻。”
‘何必呢’否定了安文昌方才一番避重就轻的解释,安文昌微张着嘴,又无奈地抿起来。
“昨晚没休息好吧?我推您回房。”安逸推着轮椅,朝主楼走。
路上安逸不讲话,气氛低沉。安文昌坐在轮椅上看不到身后他的表情,惴惴不安道:“不信……不信你可以问静雅,爷爷的话你不信,静雅的话你总该信。”
安逸:“我不问她。”
安文昌费老劲拧过身子仰头看他,“那你想怎样?”大太阳明晃晃的,逆着光线只能瞻仰到安逸的下巴尖。他一米七三的小孙子,此时高大好似天神。
是错觉!安文昌转回头,告诉自己是错觉。
“妈妈生我不光彩,我存在的本身于哥哥就是个巨大的伤害。爷爷这些年又偏心我,哥哥心里不平衡也是有的。”安逸如春日里的暖阳般平静温和,“我想和哥敞开心扉聊一聊,不希望自己有天恨他,也不希望他总把我放在敌对面。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应该同心同德、互相扶持。”
“你真这么想?”安文昌感到惊讶,再次费劲拧过身子仰视他。
安逸点头,“嗯。”
“好孩子。”安文昌感到非常欣慰,认为安逸虽然只有一米七三,但灵魂高度远超于一米九的姜初禾,“静雅下手太狠了,安承被医生包的跟个木乃伊似的,如今还在昏睡,你晚上再过去和他聊,那会儿人也清醒。”
“静雅是真的吓到了。”
“爷爷知道。”
“所以别怪她下手狠。”
“……爷爷没有。”
进到安文昌的卧室,安逸将他架到床上,为他盖上毯子。
安文昌问安逸:“还没吃午饭吧?”
“早饭也没吃。”安逸在他床边坐下。
“快去餐厅吃饭。”安文昌慈爱道:“大白天的,你守着爷爷,爷爷也睡不着。”
“爷爷昨晚睡了多久?”
“一夜没合眼。”
安逸提议:“吃粒安眠药?”
安文昌转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安逸很坦然的与他对视。过了半晌,安文昌笑了,点点头。
安逸拿了水和药,扶他起身。
安文昌将药片含在嘴里,喝水送服,对他扬扬手。
“爷爷你休息,我去吃饭。”安逸把杯子放在桌上,起身向外走。
安文昌平躺在床,闭上眼。待耳边传来门被推上的声音,安文昌吐出一粒药片,缓缓睁开眼皮,望着天花板出神。
一盏茶的功夫,门锁轻转。安文昌将吐掉的药片藏于枕下,躺好合上眼帘。来人脚步轻巧,小猫小狗似的爬过他。左侧的床垫向内一陷,便没了动静。
谨慎的装睡了几分钟,安文昌转过眼珠,见安逸在自己身旁双手护头、缩成一团,呼吸浅浅睡着了。
望着这样的他,安文昌感慨良多。
得知儿子在外把别的女人搞大了肚子,还要与千挑万选的儿媳离婚后,有六七年安文昌不许他们进门。直到一天,小安逸被杜茹薇扔到别苑门口,安文昌第一次看到他的小孙子。
瓷娃娃般的小孩儿,瘦的像只小猴。到他面前不说不笑,单单用黑得吓人的大眼睛看他。
安文昌也没给小孩儿好脸,“那女人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