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讲话,车内安静了好一阵儿。
车子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灯,孔静雅故作平和道:“小朋友,我之前是含沙射影讲了一些不该讲的,但我希望你不要记到死,并且时不时拿出来作为参考,恶意揣测我的话。”安逸不出声,孔静雅提高音量,“难道非要让我跪下跟你说对不起,你才能释怀?”
“对……对不起,我不该恶意揣测……揣测姐姐的话。”安逸吓得抓紧安全带,也幸亏有安全带绑着,不然他就滑到座椅下面了。留意着孔静雅的脸色,安逸偷偷蹭回座位。
孔静雅不吭声,安逸撒娇道:“姐姐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下次不敢了,好不好?”
“闭嘴!”孔静雅面无表情道:“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顺着窗户把你扔出去。”
接收到指令,安逸立刻咬住上下唇,紧紧抿住嘴。漆黑的眼睛哀切地望着孔静雅,可惜孔静雅目视前方,拒绝接收他信号。
如此到了鹤仙别苑,停车熄火。孔静雅解下安全带,审视安逸。安逸讨好地笑个不停,见孔静雅没有反应,哼哼唧唧试图用脸蹭她的肩膀。
孔静雅推开安逸,淡漠道:“多谢你的深情,可自古深情留不住。你想要纯粹的感情,就别在我这儿上赶着找作践。我希望你好好的,找个年纪相当、情投意合的女孩儿结婚生子。往后的路,我力所能及的照拂你。当然了——”孔静雅笑笑,“你以后是会接管安氏的,我还要安先生多加提携。”探身替他推开副驾驶车门,向外扬扬头,示意安逸下车。
两个人离的很近,安逸痴痴望着她,凑上去吻了孔静雅。不掺杂情/欲,蜻蜓点水般的吻。
孔静雅没有躲,不带任何感情地眨了眨睫毛。
“姐姐是我亲过的第一个女孩儿。”安逸平静道:“我冒犯了你,你打死我吧。”
“全当自己被狗/舔了。”孔静雅装作毫不在意,下了车,不等安逸,径直向内院走去。半路碰到管家,被领去湖边儿,陪安文昌钓了三个小时的鱼。
鹤仙别苑今日还有别的来客,阵容强大且诡异。除了几位商界传奇,前几日赵经理攒局儿庆功宴上的人也都来了,这不对等的两极分化,不由孔静雅不深思。
安文昌同时见到孔静雅和安逸,开心加倍。为他们两个后生引荐几位大佬,其中一位正是雪兰的幕后大老板。
餐桌上,安文昌端坐主位,左手摊向安逸:“我们家这个还得再上几年学,生意暂时不涉及。”右手摊向孔静雅,“这是荣灼孔千山家的千金,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同我亲孙女一般。在座的或多或少都听过,静雅原本和我们家初禾定了亲。可姜初禾那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玩意儿!”摆摆手,苦大仇深道:“一提起他,我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众人纷纷劝慰安文昌,说姜初禾这么年轻,能在出版业闯出名堂,属实是难得的青年才俊。
安文昌这才从外孙带给他的Yin影中缓过来,“老几位,以后对我们静雅多加关照,拜托了。”
孔静雅心里虽然狐疑,但嘴上却颇为真诚地讲了许多漂亮话,哄得大家都很高兴。
席间,安逸体贴寻问按资排辈、远远坐着的赵经理,“赵经理爱喝白酒,今晚高兴,给您换白酒?”
桌上有常年不见的大老板,赵经理本就兢兢战战,陡然间被安逸提名,心里一哆嗦。慌忙婉拒,“不用了,谢谢小先生抬爱,这会儿还想着我。”
“抬爱不敢当,要抬爱也得是爷爷这个级别才够。”接下来的话,安逸笑着同安文昌讲,同样也讲给众人听:“爷爷,我这些年都是在学校里读书,社会上的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前阵子,为了帮姐姐,才在爷爷的授意下,同雪兰、乌布利卡两家企业联系。在这期间,跟雪兰的赵经理学到了不少。”
“哦?”雪兰大老板乐呵呵瞧向赵经理,好奇道:“你向安逸传授了什么?”
“没……没什么。”赵经理冷汗直冒,“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儿,小先生不要拿我取笑了。”
“诶——~”安逸说:“我是由衷的感谢赵经理,不过内心还是存有一些疑问。刚好呢,今天来了许多阅历丰富的叔叔、伯伯、爷爷。若是能为我答疑解惑,往后定会少走不少弯路。”
安文昌放下筷子,倚着右侧扶手,饶有兴致道:“说来听听。”
“赵经理教我,对合作伙伴的尊重体现在酒里。”安逸看向赵经理:“赵经理要同姐姐喝酒,姐姐喝了一杯,又回敬一杯,可赵经理还是觉得姐姐还是没有给足他面子。我是个愣头青,竟然说出‘那赵经理这面子我们不给’这样混账的话,回去后每每想起,都十分后悔。今天请您来,也是为了当面道歉。”安逸向赵经理深鞠一躬,“对不起。”
“哎呦,您这可是折煞我了!”赵经理手足无措站起身,慌忙看向大老板,正好对上大老板杀人的目光。
安逸问雪兰的大老板,“古伯伯,请问这到底是雪兰独有的企业文化,还是当今社会都这样。”
“自然是他赵经理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