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身后,帮她赶走所有对月亮有所觊觎的不怀好意的小年轻和小混混们。
日子仿佛突然平静下来,陈朽有了自己的月亮,觉得生活仿佛都带上了一种岁月安稳的美好的滤镜。他同样意识到了自己生活上的的糙,背着自己的小弟们学习如何打理自己。
陈朽的衣服再也不像以前那般,随随便便弄脏了也不在意。他买了很多件白T-shirt和白衬衫,尽管都是些廉价款,他也珍重地洗干净熨平整,每天穿得整整齐齐的。
但他的刘海儿还是挡住了小半张脸,让人难以窥见他全部的样貌。陈朽不喜欢完全暴露在别人眼中,刘海儿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更深层次的...他不希望女孩看见自己的脸,总觉得长得不好看的自己会冲突到对方。除此之外更多的,陈朽不愿意往深里去想。他有些着迷于如今的现状,不愿意再去琢磨那些无望的,冲突的,纠缠的,绝望的现实。
陈朽忘记了自己根本没给女孩看见的机会,固执地不去修理头发,发梢长长了和以往一般,随手自己就剪了。
他听见过别墅的老夫妻叫女孩:长青,但他还是喜欢自己给她起的称呼。
陈朽每天的意义变成守着他的月亮,因为他知道月亮不会一直呆在这个落后的乡下小镇,她会回到她来时的地方,一个精致而华美的地方。看一天少一天,陈朽把每一眼当作是最后一眼,格外珍重。
日子本会这样继续下去,直到女孩在某一天如她来时一般悄然离开,直到陈朽长大,变成一个普普通通混日子的青年,到老人,然后在每一个普通的夜晚翻出自己记忆里的珍藏,念一遍:我的月亮,汲取第二天睁眼的力量。
陈朽从未幻想过月亮有一天会主动跳进他的怀里来。
他努力把自己从争斗胡闹的日子中摘出来,回归了从前打工的生活模式,只不过全部改成了夜班。
前一天的工作量有些大了,陈朽有些疲累,靠着别墅外的树干不知不觉沉浸在这片令他感到无比安心和轻松的氛围里,眼皮越来越重,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没睡几分钟,打了个盹的功夫,他的头猛然失去控制往下一坠,陈朽仿佛一脚踏空,整个人一哆嗦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然后他一睁眼,看到他的月亮正站在距离他只有几步的位置饶有兴致地打量他。
陈朽揉揉眼睛,啊,是糊涂了,月亮都入梦了。
他甩甩脑袋,不那么整齐的发梢在空中旋转乱飞,胡乱打在脸上,看上去就好似一只甩着自己长毛的憨傻狗子。
有些蠢蠢的,林长青轻轻笑出来,不过还挺可爱的。他怎会知道自己给陈朽带来的是多大的冲击。
陈朽再一次抬头。
?
咦!
人还在!!!
对方抿着嘴,嘴角笑意不减,目光中浮起一层浅浅的好奇,见他呆楞住,开口问他:“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陈朽抿着嘴不知该如何回答。被人逮个正着的囧意化成热气涌上脸,嘴里却一片干涩,后背沁出一背的冷汗。
他能解释什么,告诉她自己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别墅的院子外面偷偷守着她,还是自己因为觉得靠近她心底一片安宁才不小心睡着了?
不能!哪个都说不出口。月亮会如何看他,一个偷摸窥视的鬼祟之人,或是一个下流的跟踪狂?
陈朽越想心越沉,一时间厌恨透了自己的疏忽大意,怎就不小心睡着了,还被捉了个正着。
林长青的视线在陈朽发间微微发红的耳朵上停驻两秒,开口邀请他:“还蹲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
陈朽晕晕乎乎地跟着她从推开的花园栅栏口进去了。女孩的邀请像是一个轻飘飘的梦境,陈朽既不敢开口再次唐突了对方,又仍旧搞不清楚状况,只好听从女孩的指示,头脑发蒙地直愣愣跟着走。
他俩走到了往日女孩休憩的桌前,林长青示意他坐下,一边问起了他的名字,道:“我叫林长青,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陈朽。”不知怎的,他人生头一次觉得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么难过。从名字就能看出来他是多么不受欢迎的一个人。他的嗓子有些哑,手心里汗滋滋的,他自以为隐秘地在裤子上擦了擦,捏着裤缝的一条线不自觉地揉搓。在月亮面前暴露了他生活最大的不堪令陈朽心里一窒,头愈发低下去。
林长青瞥见他一个接一个的小动作觉得有趣极了,像一只被突然发现了躲藏踪影的草食系小动物,被吓了一跳后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似的。他听出了陈朽语音里的艰涩,眼尾一挑,对着陈朽温柔地笑着说:“陈朽?很好的名字啊?”
陈朽的瞳孔一缩,脑袋唰的一下抬起,怀疑自己听错了,小心翼翼地问:“真...真的吗?”
“真的。”林长青直视着他的眼睛,将自己的表情展现给对方看,证明自己确实没有在说谎,“虽然我没学过生物,但也知道即使是腐朽的树木,也可以供养很多生灵。生物界少有无意义的存在,你也一样,以后也可以帮助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