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因为某些期待,林行休醒的比往常要早一些。楼下已经有车鸣笛,以及小商贩的叫卖声,拉开厚重的窗帘,夏日的晨光包裹着他。
有条不紊的整理床、洗漱、洗……昨晚已经肮脏的衣服。倒洗衣ye时,大脑飞快地搜查到线索,不知是否是肌rou记忆,让他想起了陆西畴在这里过夜的那天。
洗衣机发出工作的声音,明朗的笑声一样,嘴角有了弧度,但很快又下垂,有些事情,期待的过头,结果总会打你措手不及的一拳。
换好校裤时,从镜中看见了自己的小臂,裹着纱布还渗出了红色,胃部的隐隐作痛,已经让他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痛。没有立即换校服,他捂着胃坐在了床上,额头上密布着细汗,薄唇有些泛白。
缓过一阵,唇色才渐渐变回原色,脱掉了睡衣,刚才床上捡起校服,传来了敲门声,也许是刚刚疼痛感让他现在还不怎么清醒,裸着上身,走向了玄关。
敲门声又响起,林行休淡淡地说了声:“来了。”门开时,他恍惚了一下,不确定外面站的是谁,直到对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早啊~林行休!”
林行休作势要关门,却被陆西畴的手肘卡着:“哎,不欢迎我?这么多天不见,难道你就不想我吗?”林行休作罢,径直走到床边,拎起校服打算穿上。
刚套进一个头,就发现了某人赤裸裸的目光,盯着赤裸裸的身子,林行休干咳了声,发现对方并没有要收回目光的意思。
“你这样真好看!”陆西畴不请自坐在床上,撑着双臂,直视着林行休。从只有一次眼缘的锁骨,接着是平整的小腹,然后是……他蹩起眉,突然厉声质问:“胳膊怎么了?”
林行休穿好校服,装作没听到,照着镜子把扣子挨个系上。陆西畴站起身,从镜中盯着林行休,抬起他的手臂:“静音了?”
不得不说,陆西畴这人平时的自作主张,最后在别人眼里却是霸道。
“昨天晚上不知道在哪划了下,去旁边诊所包扎了下,没什么事。”林行休也从镜中看着陆西畴说。那位拽着他的胳膊,转圈研究了一番,是个人都觉得回答的很敷衍。
陆西畴能来,着实有些让他束手无策,希望能快点见到他,现在人就在面前,却有些像无头苍蝇一样。
几乎是走一步,后者跟一步,总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陆西畴犹豫要不要问昨天的事,心智没有让他这么做,造孽的嘴还是脱口而出:“你昨天晚上……”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林行休保持着开门的动作:“说过了,没什么。”他说的时候是心虚的,陆西畴掰着他的肩,让他转向自己的时候,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他这是怎么了啊。
陆西畴盯着颧骨上的擦伤,已经有些结痂了,他低声问:“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伤是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蹭哪了,洗澡时才注意到。
仗着自己无赖,喜欢一个人,他笑,你也会开心,陆西畴怎么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伤呢?
“用酒Jing擦了吗?”陆西畴放开林行休,用拇指的指腹擦着伤的边缘。林行休舒出一口气,仿佛逃过了一劫,但他忘了所谓——躲得了初一,躲不到十五。
林行休打开门走了出去:“没用。”陆西畴带上门追了上去:“那一层含义?你讲明白点。”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以上,林行休有些无语:“没擦酒Jing。”
“怎么能不用酒Jing呢?万一发炎了怎么办?”陆西畴显然有些焦急了,伤口感染了,一是他会心疼,二是担心林行休脸上结疤留下印。
出了旅馆,陆西畴早就把自己的宝贝爱车,抛到了九霄云外,像小跟班一样跟在林行休身旁。过了马路,在进校门之前就有许多人投来了目光,各种各样的目光。
甚至可以听到七嘴八舌的“议论”。
“那不是林行休吗?怎么跟陆西畴在一起?”
“他可是同性恋,sao扰陆西畴啊?”
“我以前还觉得林行休挺好的,现在啧啧啧……”
林行休听到,陆西畴自然也可以听到,他又不聋。林行休加快了步伐,想跟陆西畴拉开一段距离,后者可不这么想,刚刚与之相反。
只觉得右手突然被握着,林行休站定低头看了一眼,是陆西畴的。他挣脱未遂,换来的是紧攥着,像是察觉到了林行休的不安,耳语道:“放心,有我在,无论如何,我都与你同行。”
这对于刚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同学来说,确实有些过头,最主动的那个,瞟到泛红的耳尖,只觉得上头。
陆西畴牵着他,走了一条羊肠小道,穿过了一片常青树,路上没有第三人的存在,偶尔会出现几个拿着扫把追逐打闹,打扫绿化区的同学。
既然这么做了,心意也就很明显了吧,他这么想。两个人一路沉默,这段静谧的路,勾起了那天傍晚两人并肩在田野里奔跑的记忆。
林行休只是茫然,他有些无措,更多的是顾虑。校医室的值班阿姨推门出来,陆西畴才松开手,嬉皮笑脸的迎上去:“姐,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