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林行休退回屋里,陆西畴跟进去:“没事?我看着不像没事。”
林行休转身反驳,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点点预感,跟陆西畴撞了个满怀。陆西畴低头看着林行休,单手环着他的腰:“啧,这么瘦啊?你干吗这么僵,像僵尸一样。”
“松手。”林行休想推开陆西畴,那人却抱的更紧一些,像流氓地痞一样说:“你自己投送怀抱,我何乐而不为呢?你刚刚在找我吧?”
林行休不作声,任由陆西畴抱着他,听到陆西畴这样一说,才咬着牙说:“我找狗呢!”
“汪!汪汪!”陆西畴故意学狗叫,“就是找我呢。我就下楼买个早餐,那岂不是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人生在世,他当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既然耍流氓,陆西畴下定决心继续。
林行休冷眼看着他:“松手,我数三秒。”啧啧,只有幼儿园小孩才倒数三秒。陆西畴把早餐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双手抱着林行休,在他耳边轻声道:“让我抱一会儿,我就踏实,一会我就走了。”
他大概明白陆西畴为什要撒这狗疯,一会儿回家不仅要面对爸妈的劈头盖脸的教训,还要去参加外婆的葬礼。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抱一会吧:“三秒之后要收费,一秒一百。”
陆西畴笑着说:“把你直接买下了,我天天抱着岂不是更好?”林行休无语:“……”看来学霸刷题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嘴里抹油——油嘴滑舌。
“吃完早餐估计也快迟到了,天气预报说有雨,记得带伞……对了,我看柜子上有几张租房广告,你要租房?我得空帮你看看,走了。”陆西畴根本不给林行休说话的机会,一口气说完转身就进了电梯。
林行休站在躲在窗帘下,看着陆西畴打车回家,上车前陆西畴抬头往这边看了眼,笑着钻进车里走了。
陆西畴报了地址,头靠着车窗回味着发生的细节,林行休这么瘦,到时候得多投喂些好的。盯着窗外,嘴角强扯着弧度,刻意不去想,他知道,这是逃避,回家就是现实。
小区门口生车不准入内,陆西畴下车走了五分钟左右,站在院子前看到了苏易泽,他吹了声口哨:“你怎么在这?”
苏易泽牵着团团,手里拿着飞盘扔向陆西畴:“团团!”团团接到指令飞快地跑向陆西畴,傻狗没刹住,也撞了个“满怀”。
“这一天天的。”陆西畴感叹道。苏易泽接过飞盘看向陆西畴:“快死在温柔乡里了吧?进屋吧,阿姨衣服给你准备好了。”
陆西畴进入客厅就看到四个人对坐,爸妈对面坐的是苏易泽爸妈,陆西畴看了眼刘允身边的衣服,拿起准备上楼。
他没叫爸妈,也没向叔叔阿姨问好,陆烊锁眉看向他儿子:“出去无所事事一天,哑巴了?见了叔叔阿姨都不知道问好了?”
陆西畴动作停顿,转身无力地笑着说:“叔叔阿姨好。”
苏易泽就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进屋替好兄弟解围,推着僵在原地的陆西畴上楼。
陆西畴站在试衣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倍感无力。
虚伪,虚荣,有些人早已经变了,他们堪比装在套子里的人,躲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自以为是,沾沾自喜。
牛皮纸袋里装着件半袖黑色衬衫,和一条熨得一丝不苟的西裤,衬衫是外婆给他买的,一直没机会穿。
换裤子时,裤兜里有东西掉出来,在地板上弹了几下才滚在地上。陆西畴穿好裤子,捡起拿着看了眼,是一只狐狸的仿珐琅质的徽章。
陆西畴笑着把小狐狸扣在领角,给林行休发了一条消息。
陆西畴:谢谢,小狐狸。
陆西畴:[图片]
还附加一张怼镜照片,黑色的衬衫,领角的金色徽章成了闪光点,估计是上课时间,林行休也没空回消息。
出发去教堂时,下雨了。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雨打在车上的声音,还有信号不怎么好的交通广播。
外婆是基督教徒,葬礼在郊区的一个基督教堂举行。停车场里,下车的人全是一身黑。
陆烊撑着伞,刘允挽着他的小臂,手里拿着手帕擦拭眼泪,舅妈撑着伞给陆西畴避雨:“怎么没伞?淋感冒了可就麻烦了。”
教堂里放着西式的哀乐,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哭声。牧师还未来,陆西畴坐在第一排看着旁边的遗照,这张照片是她和外公一起拍的。
照片里外婆依旧是那么慈祥,眉目里尽是温柔。钟声敲响,牧师徐徐走来。
他在白色十字架前站定,宣读着什么,陆西畴没心听,他只知道,全程都未提外婆的名字。
追悼词结束,刘允失声痛哭,瘫坐在椅子上。陆西畴眼前一片模糊,只听见有钢琴响起,苏易泽坐在钢琴旁,眼角挂着泪珠,低头弹琴。
前奏结束,童声合唱随着融合,
Would you know my name if I saw y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