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畴不为所动,依旧趴在外婆旁边。
刘允走过来,带着哭腔轻声说:“别这样,西畴他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人固有一死,生死别离是常事,他现在这样是什么样子?!”
陆烊不同刘允那般轻声细语地说。舅妈听到动静来到了房间里,她刚要开口劝陆烊几句,陆西畴坐直了,他擦一把眼泪,站起来走到陆烊面前。
他冷眼盯着那张板着的脸,半响开口道:“姥姥死了!她死了!像你爸妈那样死了!你他妈……”
“陆西畴!”陆烊一巴掌扇在陆西畴脸上。
刘允和舅妈楞在原地,刘允向前走动一小步,她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那年暑假陆烊都没动手打陆西畴。
陆西畴深呼出一口气,用舌头舔舐陆烊扇的那半张脸,脸上布满他以往从未出现过的脸色,冷的吓人。
“你急了,你动手打我了,就说明你他妈还是个人不是畜生!”陆西畴一拳打在陆烊身后的墙上,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
这次陆烊没再动手。
刘允的泪在眼里打转,带着哭腔劝陆西畴:“西畴快别说了,你先出去。”
接着舅妈也说:“姥姥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听话,还没吃饭吧?舅妈带你出去吃饭。”
陆西畴抬头看了床尾的小提琴,再次盯着陆烊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协议上签字?如果你不签,姥姥就不会死!爸……你告诉啊?为什么啊?你说啊?为什么啊?”
陆西畴哽咽着转过身,看向躺在床上的老人。
一切都那么安详,安详。
陆烊看到陆西畴这个样子,终于放下了架子,冷声说:“你上次胡闹我也不想负责,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私也不关我的事,我无外乎也就是你的提款机,但我心甘情愿。但是陆西畴,外婆这件事你不能自私,这是外婆自己的决定。”
上次胡闹?自私?陆西畴收回眼泪,冰冷地笑了两声:“我自私?我胡闹?我为什么胡闹你想过吗?难道原因就在我一个人?无论我做的再好,您满意过吗?你就像一个黑洞,贪婪,贪婪着一切东西!我自私是跟你学的,我也没病,我就是喜欢男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陆烊这次是忍无可忍,如果不是刘允拦着他,陆西畴也得挨一巴掌。
最后“争执”是由刘允的一声叫声休止的,那是陆西畴和陆烊从未听过的声音。
刘允的声音里充满无奈和绝望:“让妈安静的走,可以吗?算我求求你们了。”
她捂着脸哭着,舅妈坐在身边安抚着她,陆西畴看了眼面前那个冷血动物,摔门离开了。
转姐进班询问陆西畴的情况,米伯郡站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刚在转姐位置上坐下,突然有人喊了声报告吓的他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心虚地咳嗽了几声:“那什么,同学……卧槽林行休啊?”
林行休手里拿着几张试卷站在门口,他见到米伯郡也挺意外:“嗯?”
米伯郡再次口吐芬芳:“卧槽?对啊,你在这陆西畴在哪?”
林行休不解地看着米伯郡:“发生什么了吗?”
米伯郡把故事情结梗概一遍,最后坐在转姐椅子上转了一圈:“听懂了吗?学霸?你分析分析陆西畴在哪。”
陆西畴不见了 ,林行休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米伯郡堵在门口说:“你知道他在哪吗?”林行休后退一步说:“你先让开。”
米伯郡自觉让开,站在一旁觉得林行休在卖关子,显然有些着急了。
他跟在林行休后身追问:“到底知不知道?我老班已经去班里问了,你要知道就跟我说一下。”
林行休把昨天的家庭作业放在数学老师桌上,转身打算离开,看了眼身后的米伯郡说:“我不知道他在哪,也不想知道。”
米伯郡发懵,怎么?这两个人的关系不是挺好吗?这是几个意思,等他们再说话时,林行休早就离开了。
米伯郡在办公室等的着急,回班时转姐还在讲台上问话,显然没人知道陆西畴在哪。米伯郡有些着急了,他推门进去忘记打报告,全班人看向了他。
“咳,老师,我觉得还是先给陆西畴家长打个电话吧?”米伯郡说。
转姐习惯地推着眼镜:“你不提醒我,我都急晕了。”
转姐拨通陆西畴家长的电话出去了,全班人又乱成一锅粥,甚至有人说昨天看到陆西畴跟别的学校打架斗殴。
陈宁满脸担忧地站在米伯郡把座位前问:“西畴他没事吧?”
米伯郡懒得理她,拿着家庭作业打算去交作业:“谁知道呢。”
目的达成,陈宁起初是无动于衷,站在过道上挡着检查卫生的值日生,她才回到座位,从包里掏出手机给陆西畴打电话,接连不断地打了四个,全是电子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报告!”米伯郡来到办公室。转姐刚好挂断电话,脸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