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相忆一个转身,又挡在了萧明旭面前,注视着萧明旭什么都不说,很快让萧明旭不自然起来,正要主动说点什么的时候,花相忆朝她温柔一笑,在她闪神的瞬间趁机抓住她冰冷的手,说:“明明,以后不要再去天牢了,那地方又黑又暗,那么压抑到处都是绝望。要找人,直接叫人过去传就好了。我想既然这个仵作能够活到你回宫来,这会儿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冷战算是打破,花相忆笑得更是张扬。整个人贴在萧明旭身上跟她一回东宫去,一路上都在宣示着他俩的甜蜜无间。萧明旭要后悔又来不及了,她一直知道花相忆这人是你给他一分颜色他也能开起染坊的人,不过他地染坊虽然过于缤纷华丽至于夸张,但也不是不好看。
难道只是因为她去审问石源畅的时候听他说出江家,没有为此隐瞒反而秉公处理的关系?回想起那一段,记忆却又模糊起来,确切地说从偷回京城之后到花相忆出现之前,这中间的记忆都极其模糊,像是在梦里一般,自己不过是个看客而已。但是这个梦却又不是那么的完整,像是用碎片拼凑起来的,总是有这里那里缺少了一块,等待萧明旭自己去寻找似的。
“怎么了,怎么在这里?”花相忆见到她的时候就猜到她可能是在想要回忆起自己做过什么,见她这会儿不记得了,反倒松了口气,轻松地问道。
萧明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走人了。如果不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去见仵作,何必一个人都不带偷偷溜去天牢呢?正式的验尸报告她当然已经在刑部看到,没有留下半点破绽,她现在只是想从仵作那里听听他多年经验对此案的见解而已。
萧明旭的确努力这样做了,强迫自己一遍一遍地回忆,甚至于陷入了回忆的漩涡而毫不自知,完全忘记了自己所处何处要去做什么,被花相忆发现的时候就是一个缩在角落对外界毫无反应眼珠却飞速乱转地人。
。京城里的局势也不太平,所以萧明旭借由查案的理由,既然人家说京城里有江家的同谋,她就为了把石源畅引出的这一场大案查个水落石出,奏请皇帝回京查那些关联案件。而她善解人意的父皇,没有理由拒绝,也就爽快地答应了。
说到底,萧明旭也不过就是太过敏感而已。当花相忆真诚相对的时候她也是能够感觉到的,那一刻地关心呵护,就跟手上传来的温暖一样,直流心间。她还是转过头,却没有挣脱开他的手。叹口气像是无奈地说:“反正我累了。那好吧,就回东宫。把仵作叫来吧。”
上次是偷偷回京,这一次却是代天巡查归来,京城门口还有百官列队欢迎。萧明旭下车,见到那一片的官员。一阵激动,却又是一阵惘然。很多的陌生面孔,很多想要看到地脸都没有看到。
现在看花相忆一脸若无其事还语气轻松,虽然不记得却还被刚才心里的沉重影响的萧明旭一下子就觉得不平,推开了花相忆伸过来扶她的手,冷冷道:“与你无关,我现在要去天牢,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你还是去你该待的地方吧。”
仵作是安全地到达了东宫。由于工作地关系。被东宫的总管梁公公认定是满身晦气的人,要见太子殿下更不是闹着玩的。于是进门之前又是撒盐又是跨火盆地
还好已经知道了现在局势的不利,萧明旭很快适应过来,进宫觐见皇帝。报告查案进程。然后去后宫再次探望了皇后,得知性命应无大碍。只是意识依旧模糊。在现在这个时候萧明旭也不敢去见程岭之类的心腹大臣,只是听说了他们的近况。记在心里不敢轻举妄动。
萧明旭该感叹自己真的变得坚强了。对于江家,一直都是半带怀疑地感情,对云峰却是信任更多。就算发现被骗,在得知云峰自尽的时候,她却也同样为他心痛了一下。而在听说江家也不过是受害者,是那个幕后地人想对付她的工具时,萧明旭大舒了口气,却不由得生起一些悔恨歉疚的情绪。
但是有一个人,她倒不用隐瞒可以去见,因为是个死人。云峰在天牢中自尽而亡的,尸体早被丢弃在了乱葬岗,但是验尸地仵作掌握了他所有想留下地信息。
“天牢,是要去见仵作吗?”花相忆挑挑眉毛,面带厌恶地说,“不过天牢那种地方可不好,明明何必亲自去,把仵作叫来便是。”
悔?疚?萧明旭奇怪地回忆着,一直都觉得是江家对不起自己。虽然总是暗生出想要除去江家地念头。但是一次都没有付诸行动过吧?她知道江家不是一朝一夕说除去就除去的,更知道自己现在和江家的关系复杂不是那么经易能够挥断地。真要说起来。她还没有那个勇气和江家决断。
“明明。”一声轻唤,夹杂着花相忆小心收放的功力,立刻就让萧明旭回过了神,而她刚才拼命回忆地东西,则一下子被打碎一般再找不到半点痕迹。甚至萧明旭都说不出,她刚刚是在想什么。
萧明旭倒是想起了两人还在冷战中。她的感觉告诉她花相忆绝对知道背后那个人,但是不肯告诉她。不管她怎么问怎么试探,花相忆的回答永远是无懈可击,就是不让她知道,这让她很气愤,还是不能当面抓着装傻的花相忆可以发火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