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几乎停止了呼吸,要不是因为训练有素,怕是已经变了脸色被旁人察觉出不对劲来了。即便如此,她还是适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低头看向单人沙发椅上的男人,因为对外两个人是在游轮上相识的,在一起的时间并不久,她对于对方的身份表现出不解,才是最合理的反应。
言宇迎着男人那凌厉且审视的目光,并不见惊慌,只是低低的笑出了声:“万老板真是谨慎,而且路子很广阔嘛,看来您刚刚是谦虚了,明明就对我们九州集团了解的很。既然如此了解,万老板应该听说过,九州的言董事长家中有两个儿子。”
“您见过的那个是家兄,我呢,的确有点不务正业,回公司才不久。”
他神情轻松,说到这里的时候还透着些许的无奈,活脱脱的一个被逼回去继承家业的贵公子:“万老板小心是好事儿,做生意嘛……但是谨慎过头可就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了。怎么?难道还要我拿出证据自证身份吗?”
万鵬沉着脸,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末了忽然哈哈大笑,整个人恢复了最开始那时候的热情:“言总莫怪,现在这社会干什么不得小心呢,骗子实在是太多了。”
对此,言宇只是笑而不语,那双眼睛像是能够看透人心。
两个人之间这场博弈,叶竹全然瞧在眼里,然而却是越看越心惊。显然最后万鵬认同了言宇的说辞,并且打消掉了最开始的怀疑,这人从一开始就对所谓的九州集团十分的感兴趣,现在看来,他在昨天赌场一别之后,一定私下里做过很多的调查。能从他的手下全身而退,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九州的董事长真的有两个儿子,而言宇……
哦嚯。
细细想来,她进入特别调查组这么久了,还真没有特别去询问过每个人的身家背景。就像是言宇不知道她是他老师的女儿一样,她不知道他是个富二代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特别调查组不同于其他单位的性质,虽然五个人几乎日夜在一处,但是却甚少聊到各自家中的情况,倒也不是不好奇,只是真的没这个闲工夫。
至于从什么消费习惯去判断对方的家世,那更是纯属扯淡,消费?还是先有时间再说吧。
这些念头都只在脑子里快速的转了一圈,就被她强行压了回去,果然啊她因为没什么卧底经验,一开始把一切都想的过于简单了。的确,不管是邹锐还是言宇,怎么可能拿出一个漏洞百出的身份来应付这次的案子,得需万无一失才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两个男人很快就又相聊甚欢,似乎方才的那个插曲,对于今晚要谈的事情,并没有造成什么困扰。但是他们也没有说什么过于机密的话,毕竟才刚刚开始接触,谈生意哪有一次就谈成的,反复磨个好多次才正常。就因为这样,会客厅里的两个女人才得以继续呆在这边,没有遭受到驱赶。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在万鵬身边的那个性感女人似乎也感到了些许的无聊,她在将杯中的红酒喝了个干净之后,静静的起身走到了吧台旁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香槟。然后,她冲着叶竹招了招手,拿出另外一只香槟杯,倒满。
这正和叶竹的心意,她轻轻拍了言宇的肩膀一下,没等对方有所回应,便迈开步子走到了女人的身边。
她们两个人这种不尴不尬的身份,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偶尔闲聊上一两句,一时间场子有些冷。又熬了一会儿,叶竹下了吧台边的高脚凳,神色悠闲的在这半边闲逛了起来,因为这边和沙发那处隔着一大片绿植,所以她的行动并没有影响男人们的谈话。终于,在过了几分钟后,她走到了水族箱前停了住,盯着那里面游来游去的鱼出了神。
吧台处的女人时不时的会看向她这边,会客厅外还有两个保镖似的人物,绿植那边就是万鵬。如何能够避开这些人的耳目取到里面的水样,还真得好好的想一想。况且这只是表面上的,谁知道依着万鵬那种性子,这房间里会不会隐藏式的摄像设备?
一时间,她觉得有些头疼。这一疼,就有种停不下来的趋势。皱紧了眉头,她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弯下腰去。
有些诡异的姿势终于成功引起了吧台边女人的注意,对方迟疑了两秒后,便也走了过来:“你在看什么?”女人一边问着,一边也往水族箱里瞄了两眼,一脸的不解。
“就是觉得那条鱼很好看,我从来没见过。”叶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玻璃上点了点,指着其中一条红白相间的鱼说道。
女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不过就是一条鱼。”她的眼底是不屑的,表情也有些不耐烦了,心想着这也不知道是怎么混上船来的土老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叶竹似乎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直起身来,却瞟见了水族箱上方摆着的鱼食。她笑眯眯的伸手抓过几粒,趴在水族箱上方,想要顺着那个敞开的喂食口丢进去。
然后……噗通。
在场的两个人都愣了,性感女人看着那个逐渐沉底的今年的biros限量款手链,脸上的表情由惊讶渐渐转变为了无语。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回头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