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眼珠子转了转才开口道:“廖家良,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既然这么聪明,在看到你的DNA出现在死者身上的时候,就没有产生点别的什么想法吗?”
许是被骂的狠了,廖家良还有些没能回魂,不过在听到她的问题后,还是瞳孔缩小了一下,算是有了点反应。
“死者女性,29岁,惯用名是bobo,真名叫石盼波……”叶竹开始了有关于受害人的简短介绍。
随着她的话语,廖家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了对面的两个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毕业于人民警察学院,主修情报学,今年是她参加工作的第四年。”
话音落下,她发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正在剧烈的颤抖着,嗓子里还不停的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就好像受伤的小兽在无助的哀鸣着,一声接着一声。然后,那双肩膀开始了不受控制的耸动,最终整个人把头埋进了两只手的掌心内,不受控制的哭出了声。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对方那粗哑的、不再压抑的嚎叫声。听着听着,难免会让人升出几分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终于,在两分钟之后,廖家良刚刚那瞬间被击垮的理智回了笼。他用手抹了一把脸,将泪痕尽数擦干之后却并没有抬起头,而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尽力的调整着情绪。
然而,下一秒,耳边响起了一道讥讽的男声:“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
第124章 黑色游轮(23)……
廖家良的动作登时就是一顿。
叶竹不赞同的扭头看了一眼言宇,而男人在瞟见她的脸色后,俊脸上的戾气顿时消失无踪了,本来还想着说些什么的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把那些杀伤力翻倍的话给咽了回去。他们今天过来的目的又不是把人给整崩溃,事已至此,找到一个最完美的解决办法才是最终的目标。
许是注意到了床上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廖家良低着头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慢吞吞的抬起了头:“没错,言队说的都对,我现在也时常会怀疑,我到底还算是个警察吗?”
谁还不是从刚开始参加工作嫉恶如仇的时候过来的呢?他也曾满腹信仰,也曾头顶着国徽闪亮,可是那些另人骄傲的过往似乎都在这一日复一日的卧底生活中磨灭殆尽了。可能一个人顶着面具自我欺骗久了,在某些事情上他自己都相信那些是真的了。
叶竹听出了对方话语中深深的自我怀疑,眉心微动,略感心酸。实际上在石盼波死亡这个案子里,对方扮演的角色并没有多么的复杂,他只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自私的隐瞒了死者的尸源,从而在特别调查组接下来的侦查方向上产生了一丢丢的阻碍。但他没有篡改证据,也没有借用自己身份上的优势去阻拦调查组的行动,反而在调查过程中还积极配合……
他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综合体,一方面想要自己的收网计划顺利,另一方面却又希望调查组能够抓到真凶。
对于这一点,不管是言宇还是叶竹,都没有感到特别的气愤。因为对于廖家良来说,突然出现的特别调查组并不值得信任,在不值得信任的时候将一切都展现出来,那才是最为愚蠢的行为。而且可能是卧底职业的后遗症吧,他现在做什么都喜欢独自一人,也许在他的脑海里,压根都没产生过试着去和调查组交流的想法。可能如果他能卸下心防去沟通,今天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之前二人之所以说出那么重的话,无非就是为了撕开廖家良的层层伪装,让他直面现实罢了。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DNA究竟为何会出现在死者石盼波的身上?”叶竹一边问着,一边下了床,往门口存放衣服和鞋子的柜子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等到走到跟前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拉开了门,并且将每一双鞋都反过来,仔细观察着鞋底。最后,视线定格在了其中一双皮鞋上:“还有,你这双鞋的鞋印,又怎么会出现在死者的房间里?”
说完之后,她用审视的目光把椅子上坐着的人从头看到脚,像是要看穿什么一般。
“我……”廖家良张了张嘴,表情也是疑惑的,他随即皱紧了眉头,开始仔细的回想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就在他苦苦沉思的时候,言宇又见缝插针的开了口:“你确定你和死者石盼波之间没有其余的交流了吗?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也不知道你的?”
“我确定。”廖家良很是无奈,但是异常坚定的回答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在上了游轮之后,我有在那群带货人当中特别注意了她两眼。毕竟之前出了那档子事儿,我怕阿鼠对她不利,不过当时也仅仅只是远远的看了两眼,没有任何的近距离接触。”
“而且说白了,这种事儿在这一年里我见得多了,很多带货人自甘堕落,攀上类似于阿鼠这种人就是为了能够得到一些免费的毒品。就算有些人一开始不愿意,最后也会变得妥协,有毒瘾的人在道德层面认知感特别的低。”他说着说着,烦躁的爬了一把头发:“你们知道吗?亲眼目睹这种事情的次数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