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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后,吕自白看了一眼时间,接着小声问道:“言队,您怎么想的?需不需要我联系一下看守所那边,你明天过去见见这个嫌疑人刘德友?”
吕自白眨巴两下眼,将眼圈那已经泛起了的红色硬生生的抹了去,随即才开口解释:“近两年吧,在我们城阳市一共发生了三起暴力致人死亡的恶性案件,受害者的死因均是脑部被人砸的稀巴烂。只是这些命案的案发地都是较为偏僻的地方,无法用治安监控去确定施暴者的具体行踪,而且案发现场非常干净,除了受害者自身的血液,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物证。”
第二日一早,婉拒了吕自白打算开车过来接他们的提议,蒋冰一大早就出去租了一辆吉普车,然后特别调查组一行五人按照对方发过来的位置,导航到了城阳市第二看守所。
男人抿了抿唇,表情带着点纠结,组织了半天语言后才说道:“这件事说来真的话长,最开始是当地派出所接到了曲明镇的一个报警电话,对方是一名池塘的塘主,在池塘了养了不少螃蟹。他报警声称抓住了一个偷螃蟹的小偷,派出所的民警在接收到警情之后,自然是迅速出警啊,在那个池塘附近的监控录像中就看到了这个偷螃蟹的嫌疑人。”
叶竹同其他三人对视了一眼后,最终看向了言宇,果不其然对方的眉毛微微扬起,俊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疑惑的情绪。
“除了联系当初的目击者、报案人、死者家属这些必须要两个人在场的行动外,我基本是独立跟进了全部。就在我将这三宗命案整理的差不多的时候,突然就接到了报警,杜队他们在第一时间出了警,在到达案发现场后,经由法医判定死者的死亡状态同之前那三个一模一样,于是乎局里研究决定,将新发生的命案与之前三起正式并案调查。”
言宇狐疑:“你们不会没有报警人的联系方式吧?”
了复杂的情绪当中不可自拔的时候,言宇却终于翻看完了档案袋里的案件材料,一脸平静的抬起了头看向吕自白,语气毫无波动的问道:“所以说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办完手续进入到看守所内的路上,蒋冰终于问出了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存在的疑惑:“嘿,吕自白,你能说说这个报警人犯了什么盗窃罪吗?”
“有是有的,但是他肯定来不了局里了。”对方一摊手,面露无奈:“因为他也在看守所,马上就要开庭了,罪名是盗窃。所以咱们明天怎么都得去一趟,你要不就考虑把刘德友一起见了吧?”
“破案过程肯定是不简单的,但是此次的案发现场与之前的略微有些差别,虽然偏僻却恰好有一处监控探头。我们在死者死亡当晚在录像中发现了嫌疑人刘德友的身影,并且在坐案发现场附近居民笔录的时候,得知了他在当地名声不大好,有着暴力史。这么看来,倒是和之前的嫌疑人侧写十分符合。后来又在案发现场附近发现了凶器,上面有着刘德友的指纹……而且受害者家属也出来指认,死者不久前曾经与刘德友发生过口角。”
“连着三天?”蒋冰
“原本着这塘主没想报警,想着到底都是乡里乡亲的,没必要因为几只螃蟹闹得太难看。所以在第一天发现那人偷窃的时候,并未张扬,结果丫的第二天又在半夜来了,他还是没有选择报警,不出所料第三天夜里那人再次光顾。最终塘主忍无可忍,选择了走法律程序。”
“在我接手这个案子之前,那个凶手已经大半年没有再作案了。之后杜队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了我,我知道他怎么想的,领导又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想借着这宗没有什么苗头的案子试探一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改过自新了。所以我也没有抱怨,更不会拒绝,自己一个人完成了之前三起命案的证据整理、笔录整理、视频整理……”
“当然了,决定性的证据还是警方在刘德友家中发现的血衣,虽然已经进行过粗略的清洗,但是通过技术手段还原,仍旧从上面发现了人血的痕迹。经过技术大队鉴定,上面的DNA属于是属于死者的。就这样,在掌握了较为充足的证据后,局里正式对犯罪嫌疑人刘德友进行批捕,现在就关在看守所呢。”
在听完他这噼里啪啦的一大堆叙述后,言宇没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而是又回去翻了翻手边的资料。
说到这,吕自白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后续要如何表达,长叹一口气后很快就继续开了口:“这回杜队他们算是骑虎难下了,当初说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也是没料到会这么快就再次发生命案,想要把案子要回去吧,这男人说话总得一个唾沫一个钉,突然反悔又算怎么一回事儿?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信任我,给我派了几个人,就这样我一路查了下去。”
话音落下,小小的包间里一片寂静。
“这……”吕自白面露难色。
“不急,人在看守所又跑不了。”言宇拒绝的十分干脆,最终从那么厚的一沓纸张当中抽出了一张笔录:“你们这份报警人的笔录做的有点含糊不清,我想先见见这个报警人,应该有联系方式吧?通知他明天过来局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