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林杰上气不接下气,“我在老板丈母娘家找到药了,马上回去,你打电话让小伍回来吧。”
余野松口气,坐床边,扯过吴宇州抱进怀里,吴宇州身体微微颤抖,余野感受到他的疼,却无法分担,心间更加烦躁。
林杰疯狂跑回来,推门就见到余野紧抱吴宇州的画面,没来得及多想,赶快把药递过去。
余野撕开两片药,喂到吴宇州嘴里,手臂依就抱着没松,等药劲慢慢上来,吴宇州手从头部移开,他才松手放吴宇州回床上。
余野走出房间,林杰也跟着出去,刚关上门迫不及待地问:“你们和好了?”
余野伸手朝他要根烟,“没有。”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你俩到底什么情况?”
“没情况,我只是看他疼得太厉害,别瞎Cao心了,赶快回去睡,明天还有正事。”
余野抽完一根烟,再回到房间吴宇州好了许多,他正倚靠床头坐着抽烟。
“刚不疼就抽烟,你嫌自己寿命太长?”余野好气地说。。
吴宇州浅浅勾了一下嘴角,“带走失踪者的人,在秋阳山附近,男性,独居多年,或丧偶,或没娶过媳妇,或没谈过恋爱。
还可能被女性抛弃过,或身体有残疾。
结合家里有长款黑色雨衣这点,在村里排查起来不算难。
先锁定嫌疑范围,总比我们大海捞针速度快。”
余野斜睨他一眼,“刚才你就想这些,犯了头疼病?”
吴宇州轻“嗯”了声。
“以后你说想法,具体细节我来想,先睡吧,明早安排人去排查。”
镇上的宾馆简陋,特殊环境下余野没挑,只是不隔音让人尴尬,若和林杰住一屋,还能调侃一番,和吴宇州住一起,关了灯也不自在。
余野本想装睡,手机却响不停,没办法,他只能按亮手机,林杰连发来五六条微信,内容不堪入目,他没打算回,刚想按灭手机,感受到对面床过来的目光,他下意识转头,四目相接。
“你……”
余野刚开口,吴宇州却闭上了眼睛。
他只好咽回去后面的话,起身到外面抽烟,直到声音停止才重新进房睡觉。
心里惦记案子,余野睡不踏实,五点就醒了,洗漱完买回早餐还不到六点,吴宇州仍在睡。
余野放下早餐,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站床边看吴宇州,头发睡乱,眉尾巴的细疤露出来,浅浅一条,被谁伤的?想着,他弯下腰,伸手指去触摸,嘴唇不自觉地贴近吴宇州侧脸,指尖刚触碰到那条疤,吴宇州倏地睁眼。
余野:“……”
空气突然安静,比昨晚还尴尬。
什么没做,却解释不清,他干脆不解释,“起来吃早饭。”
吴宇州没深追问,早饭后林杰三人哈欠连连地进门,昨夜都没睡好,余野按照吴宇州圈定的嫌疑人范围交待下去,村子不大,很快有了反馈,向阳村符合嫌疑人画像的有八人,其中家有黑色雨衣的有六人。
余野盯着手中人员名单,“村里单身汉这么多?”
伍飞:“有一家情况特殊,黄海东家三个男人都单身,所以一起算进来。
两年前刘波媳妇跟人跑了。
熊峰去年在工厂手被机器切掉,落下残疾。
李志国家里条件一般,但他对女方非常挑剔,所以年轻时候没娶到老婆。”
“三个男人都单身?”余野问。
伍飞:“对,他家情况特殊,黄海东妻子十几年前自尽了,儿子和媳妇至今下落不明,两个孙子,年纪虽然不大,但没交过女朋友,可能家庭条件不好,没有姑娘愿意和他们兄弟恋爱吧,小孙子黄永涛去年出了车祸,小腿被截肢。”
吴宇州忽然想到昨天苏欣姐姐的话,问:“黄海东家,是不是住苏欣家附近?”
伍飞点头,“今天去黄永强还向我,打听苏欣的情况。”
吴宇州又问:“你们在他家找到黑色雨衣?”
“只去找了雨衣,其他情况没问。
昨天的目击证人李志国,竟然也符合嫌疑人画像,单身、独居、有雨衣,我有点怀疑他。”
“怀疑就去查,接下来对这六个人逐一排查,同时把从他们家搜出来的雨衣,加上张兴那件,一起送回市局化验。”余野安排完,大家纷纷投入到工作中。
余野和吴宇州先去黄海东家,房顶烟囱燃起袅袅白烟,进院一条红砖小路,两侧菜园种满青菜,房门敞开,飘出阵阵饭香,黄永强头带鸭舌帽,皮肤黝黑,手拿盆,正在菜园中摘黄瓜,见院门进来人,他走出菜园说了声“你好。”
余野亮出证件,最近警察天天在村里,大家已经习惯,黄永强没过多惊讶,礼貌地请他们进屋内。
客厅满地绿色拇指宽的塑料条,黄海东坐墙边的角落,边抽烟边拿地上的塑料条编筐,对进门的人视而不见,他身边赫然摆着一条假肢。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