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照鸿是在鸟鸣声中醒来的。
他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火红色的床顶,反应过来这是被他娘安排给了金子晚的那件喜房。
他侧过脸,果然看见了正伏在他身边睡的沉沉的金子晚。
呼吸轻轻,手还抓着被角。
顾照鸿温柔地注视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像一只小猫在睡觉一样。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金子晚的脸,金子晚没有睁开眼,却下意识地转着脸跟他的手掌心走,是全然地信任和依赖。
顾照鸿心都化了。
下一刻,可能是感受到顾照鸿陡然加重?了的呼吸声,金子晚纤长如蝴蝶羽翼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睁开了眼来。
顾照鸿含笑:“晚晚。”
金子晚刚睡醒有?一瞬间的迷蒙,随后清醒过来,似乎是想起了昨晚的顾照鸿,带了几分促狭的笑意:“酒醒了?”
顾照鸿一愣。
被他一提醒,他的记忆回溯到昨晚冷清喜宴后,他挡酒喝的有?点多,拉着金子晚就走这一幕。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记得了。
金子晚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记得了,慢条斯理地说:“从小到大,没人和你说过别轻易喝醉么?”
顾照鸿缓慢地摇了摇头:“我以前不曾喝醉过。”
“怪不得。”金子晚意味深长。
顾照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试探地问:“我昨晚……做什么了?”
金子晚叹了口气:“别问了,过去就是过去了。”
顾照鸿只觉得头晕目眩。
金子晚打算翻身起床,却被他一手拉住,顾照鸿一脸艰难:“我到底做什么了?”
金子晚:“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顾照鸿一听他这么说,脸色更是铁青。
金子晚看?得好笑,扑哧一声笑出来,道:“骗你的,也没做什么,也就是非得把好好一座假山轰开,费死劲才拉住。”
顾照鸿:“……”
他发现金子晚现在心眼也挺坏的,方才那么说,他还以为自己脱光了在风起巅跑了三圈。
金子晚这次成功下床了,他赤脚走到了桌子旁倒了杯茶水,却听顾照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早上不要喝隔夜茶水,你胃不好。”
金子晚也很听话地把茶杯放下了,扭头问他:“头痛吗?”
顾照鸿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痛,只是有点昏沉。”
金子晚点头:“看?来醒酒药还挺灵的。”
顾照鸿道:“我居然还能喝下去醒酒药,看?来也没有醉得特别厉害。”
金子晚淡淡道:“你喝不下去,我扒开你的嘴硬灌的。”
顾照鸿不相信:“是你喂我的。”
金子晚一顿:“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你不忍心硬灌。”顾照鸿弯起了眉眼。
金子晚看?他那个把自己摸得透透的表情就来气,很想回到昨天晚上,真的给他硬灌一碗醒酒药下去,而不是用自己柔软的唇一点点地哺给他。
这时,门被敲响了。
金子晚随手拿起挂着的外袍罩在了身上,有?些长的袍角拖在了地上,只是素净的红色,却能蜿蜒出一个华美的弧度。
他打开了门,门外是一个外门弟子。
金子晚双手环胸,懒懒地靠在了门边:“何事?”
他刚醒,浑身都带着慵懒的气息,勾人又不自知,那外门弟子也是个男子,虽然明知道他和自己尊敬的大师兄是一对,但看?到他此番却不由得也有?些红了脸,目光躲闪:“宗、宗主唤您和大师兄前去正堂。”
金子晚一怔:“现在?”
外门弟子点头,然后似乎是不敢看他,转过身就跑了。
“怎么了?”
顾照鸿的声音传来,眼见着金子晚的外袍要从肩上滑落,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轻轻地捏住了外袍的衣角给他提了上来,顺便将他抱了个满怀,在他颈间嗅来嗅去。
金子晚把外门弟子的话和他说了。
顾照鸿有?些无奈:“怎么一回来,每天我爹都来找。”
哪儿有那么多?事,白白地打扰你儿子的好事。
金子晚从他怀里抽离,毫不客气:“快去洗漱,伯父还在等。”
软玉温香离了怀,顾照鸿只得摸了摸鼻子,同他一道去洗漱。
***
等顾照鸿和金子晚到正厅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怔愣。
无他,只因为正厅的门是关着的。
顾照鸿奇道:“这可奇怪,正厅的门从来不关的。”
说着,他前去把门推开,推开之后,里面的人都闻声转了过来。
金子晚眼尖地看到了正厅里除了顾青空和殷紫衣之外的一个熟人。
顾照鸿一怔:“微尘?”
来者正是解微尘。
相比起金子晚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