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两人的脸似乎近了几分,不知是谁靠近谁。程风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低低唤了声她的名字,她鼻腔里瓮瓮地应了声,后便听他问:“我可以吻你吗?”
回答他的是一串敲门声,安静好似受到惊吓,立刻偏过头。
看去右边,小店的门已经被人推开,门外一颗戴着毛绒帽的脑袋缓慢探进室内,露出五官。
安静立刻认出那是水族店老板的妹妹,起身朝门边去,独留程风坐在原处。他看着她的背影,伸手捂住心脏,稍稍平复下遗憾情绪才带着东西去柜台后坐着。
……
安静开张后的第二单复刻生意来自那位胆子很小的姑娘,她想复刻的也是条围巾,不过她的要求比历先生的更难一些,因为她拿不出实物,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一胖一瘦,都笑得很开心,胖女孩脖颈间围着条嬉皮风的围巾,色彩繁复,而她想要复刻的就是这条只露出局部的围巾。
安静起初很为难,但看到对方满脸都写着的希冀后,还是答应下她,不过告诉她可能只有等到来年春天才能织好。
对方并不介意,还很开心,安静在记录围巾颜色和款式的时候,她就坐在对面定定看着她,等安静记完,她又急忙转过视线。
安静没有觉察,抬头将照片还给她,并告诉她说她不能保证织出来的围巾和照片上一样,毕竟她也很业余。
对方对此仍然表示理解,并在离开店铺前红着脸和安静说了句话。
很小声,安静听完反应了好久,没等她回神,人就离开。
她脸颊红红的,比刚才程风凑近她时还要红,这让全程目睹她们交流的程风有些酸——
什么事会让她这么害羞?
连他也比不上吗?
他回到小憩区,颇有些在意地问:“她最后说了什么?”
“她说……”安静还沉浸在难以置信里,“她是想试试看和我说话才来这里的。”
这就脸红了吗?
程风不满坐下,安静终于回过神,有些遗憾地问他:“刚才都没问她叫什么,你知道吗?”
“大概姓牛吧。”
“……”
那她当然也知道啊,因为水族店的老板就姓牛。
“她什么时候来的傻瓜镇呢?”
“似乎比我早两年,但她以前几乎不露面。”
安静托了托腮,看纸上她留下的号码,程风见她看得认真,酸溜溜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一定要把围巾织出来,这样春天的时候就可以问问她了。”
她转眼就安排好春天的事,程风十指交叠,支着下巴,一声不吭地看着她。安静感觉怪怪的,问他:“干嘛这样看我?”
“不高兴。”
他认真回答。
“为什么?”
“因为刚才想做的事没有成功。”
安静结舌,小声咕哝道:“可现在不都没那种感觉了么?”
亲吻也是要看氛围的么,当然了,第一次不算。
“什么?”
“没什么!”
她的脸已经无处可红,说完端着杯子去接热水。
热水与水果茶极其般配,相遇即溢出甜香,安静端着杯子回到小憩区,程风又将搬去对面的沙发椅挪回她边上。
“……”
虽然没有证据,但她怀疑他还在想刚才的事。
安静故作镇定坐到桌边,问:“你不要画画了吗?”
“你不是让我歇歇吗?”
她一噎,想起另一回事:“来的路上你说要告诉我第三件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这下又轮到程风说不出话,要知道他就是为这件事才画不出东西的。店内沉静许久,程风叹了声,老老实实交代:“门外的花坛是我让劳先生弄平的。”
“?”
“破坏公物前特意写了份申请书给尊敬的镇长先生,审核了几天。”
“……”
“因为在你租下这里后我就租下了隔壁。”
“……”
安静听完始末,想说话都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倒是将很多事都串了起来,比如上次她看见的来自劳先生的消息,他那时居然还骗她说可能是发错。
“你之前没告诉我你喜欢那个花坛,”程风接着解释,“我就想连通两边的空地,以后可以在中间摆上桌椅。”
“谁要冬天坐在外面啊?”
“还有其它季节。”
“可我这里是‘安静的冬天’,其它季节好像不用开张。”
“那还有‘程风的春天’。”
“什么啊?”安静忍不住发笑。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程风突然雪莱附体。
她笑,不和他往下扯,只是问他:“那你租下隔壁打算做什么用呢?”
“做间教室,可以带镇里的老